“我养你呀，你不愿意养我，我养你！再说，姑城的工作好找，你自己找一家公司，还不能养住你我的嘴？”
“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
“那是我用生命换来的。”
“用生命换钱甚么意思？”
马兵看着我好久好久才说，“不怕告诉你，我那钱来得不容易。”
“怎么个不容易？”
“想当年，我在省市打工的时候，老板对我还是不错的。一年下来还能落个十万八万的，日子过得还是可以。”
“有一天，五步蛇对我说有一个人找他办一件事。”
“什么事？”
“说是我们老板的竞争对手，抢了他们老板的生意，要我们动点手脚，给我们老板一点教训。”
“还说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有饭大家吃，有钱大家赚，那个要断那个的财路，就要断那个人的活路。”
“什么教训，财路，活路，命路？”
“他让我们在塔吊上动点脑筋，搞出一点事来，然后每月给我二万块钱，一直到老死。我一开始不同意，那五步蛇却说：那些白领蓝领一月才挣多少？干吧兄弟。”
“我当时就想，不经风雨能拿两万？那是高级白领啊，这么好的事，不干白不干，就在安装塔吊时，事先准备了一个螺丝，只要层层加高，达到一定重量，它就会断裂倒塌下来。”
“真的坍塌了？”
“不坍塌就拿不到两万块钱一个月。”
“后来，你们干活的那个老板生意还好吗？”
“唉！”
“怎么啦？”
“当时，我那个老板人很好，大家都喜欢他。塔吊倒塌砸死人，他出高价补偿死者家属，同时向有关单位交足罚金，人事走动，不久又开工了。”
“有一天下午，我在家休息，五步蛇叫我第二天去上班，我就问他：调查结束了？”
“他说能怎么调查？机械故障呗。他说得轻松，我心里就越没底，因为钱还没有到手，要吃喝，就跟着他继续干。”
大约过了半年，他们在建一座厂房的时候，五步蛇又对马兵说，“那个人又来找我，叫我们继续做一点手脚，一次性一百万。”
这一次，马兵没有答应，整死不答应，说坑害一次就够了，为啥子还要坑害两次？做人做事要厚道。
所以他转身离开了五步蛇。
后来，五步蛇又找到了他。
“你要是不干我就一个人干，一百万就没有你的份，前面每月的钱也不给了，有可能还要把我抬出去。”
马兵问凭什么？
五步蛇没有理睬他，就走了。
下雨天露天工地不干活，马兵躺在出租房阳台上睡袋里，偷看女房东在阳台上晾衣服，想入非非。
忽然有人叫门，他打开一看，不是别人，五步蛇带着一个瘦高个男子走进来。
他看上去很斯文，提着一口皮箱，好像社会上的二哥。
五步蛇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马兵也没有问。不过，后来马兵问五步蛇那个瘦高个叫什么，五步蛇只说不知道。
反正瘦高个走进来之后，直接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全是喜人的钞票，马兵心儿怦怦乱跳：
“这要是归我，那得耍多少女朋友啊。”
五步蛇就问马兵，“你干不干？”
马兵吞了口口水，点头说，“干，必须干。”
那瘦高个说了怎么干，在哪里干，把过程详细地说过之后，就走了。马兵和五步蛇就按照瘦高个的方法做，然后赶紧离开，生怕把他们埋在里面。
准确地说，他们在厕所里抽烟，烟还没有抽完，只听轰一声响，万多平脚手架轰然倒。
昨天，他们去领钱的时候，瘦高个对他们讲了，公司生意好得不得了，准备上市，说他们是有功之臣，嘉奖一万块钱，作为中秋慰问金。
“你觉得这钱花得踏实吗？”
“前一二年我是害怕，是睡不好吃不好，可这不已经过去二年半了嘛。我想事情越往后，就越淡出人们的视野，也就越没事了。”
“俗话说没有三年不漏的茅草屋。你们就不怕瘦高个不守信用？”
“他们说了，只要我和五步蛇不乱来，不把事情说出去就没得事。公司如今上市，也就不缺我们两个这点钱花，让我们高枕无忧。”
“那你们就没想多要点？”
“提过，可是瘦高个不给，说什么谈好的事情，就不要讨价还价。我也给五步蛇说了见好就收，不要威胁逼迫上面，他们既然敢弄死别人，那就一定干死我们。我们按兵不动稳持乾坤，就这样了却一生吧。”
“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嘛，”陈恩点了一下马兵的额头说，“那五步蛇再来骚扰我怎块办？”
“这个我得跟他好好谈谈。”
“那你得抓紧。就说我是你的女人，要给你生儿育女，不能像以前的马子随便骑了！”
“马兵跟五步蛇谈过之后，他是不是没有再欺负吕素素了？”方莲问。
“就是那次谈过之后，吕素素生不如死。”
事情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