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家里人少安静,没人打扰,我们正好享受。”
杨妹子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西门欢没有答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晚上,不开灯都晓得前面的道路如何走,这叫久走夜路熟悉了。杨妹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家刚动迁过,父母给了她一笔钱,称其理财,其就放在卡里,也没见几分利息。
因而问道,“西门欢,你欠别人多少钱?我帮你还了,先交个朋友如何?”
“欠钱不多,但人情债更难还。原来五百,不知现在该还多少?尤其我现在身为主任,好歹也是个官---。”
“多大个官,”杨妹子打断了西门欢的话,不肖一顾地说,“当年支持你五百的,如今还一千,当年借你一万的,现在还二万。钱这个东西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曾经周济你的人,那是好人,如今你加倍偿还,一来你知恩图报,二来也好脱身做个轻官……。”
西门欢向她伸出双手,“你大方,你财主,先借我五十万?”
杨妹子用滴溜溜的圆眼看着西门欢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们先去飞来春大酒店一边喝咖啡,一边详谈如何?”
“我这个人做事有个怪毛病,不把手头的事处理清楚,做其他事就会力不从心。”
于是还举例说明,看似是个笑话,其实是真实的。
当年村里王大爷是个五保户,家里没人收稻谷,眼看要被雨淋,西门欢正参加学校考试,丢下纸笔就冲出教室,班主任开摩托车都没有追上。
后来学校得知他回家帮助五保户王大爷收稻谷,就根据平时成绩给他补了一个分。
杨妹子听后笑了笑,说,“我又不是让你去考试,你怕啥子?”
飞来春大酒店比考试还要考实。
万般推诿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没有能力谈婚成家,再说自己好歹也是办公室主任,怎好去飞来春大酒店开房呢?
杨妹子却笑话西门欢是个做主任的料,嘲讽他没有借梯登高的胆量,不懂得享受,某领域有缺陷,才一路愤强。
不过,杨妹子非常好奇,时过三日,她突然出现在西门欢面前,递过去一个蛇皮口袋。
“给!”
“什么?”
“你要的钱。”
“还当真了?”
“怎么?看不起动迁户?”
“不!”
“点一下吧。”
“多少?”
“一百万。”
“这么多?”
“爸妈就我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他们又在衙门滚吃滚喝大半辈子,攒下的钱不给我给谁?不让我花谁花?再说我看上你这个人,就想诚心诚意帮到你。”
“你太大方了。”
“五十万还债,五十万拿出来我们旅游结婚如何?”
做人要有原则,骗女人不要太狠。
一来给别人留活路,二来给自己留后路。
可是杨妹子要面子,死活要给西门欢一百万作为定金,做倒插门女婿。
这里得补充一句,杨妹子能给西门欢那么些钱,不是她大方,也不是她慨而慷,更不是西门欢长得帅有本事,而是他的工作——区主任。
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骗不了她的钱财。
“这样吧,”西门欢勉为其难地说,“你借给我五十万,然后你在信用社帮我打个招呼,我自己贷五十万--。”
“有钱为啥子要贷款?你是看不起我啰?”
“我知道你们家刚动迁有钱,可是要我拿着女人的钱度蜜月,我怕耍起不得劲。”
西门欢知道杨妹子叔叔就是信用社老板,只要她出面打个招呼,再凭区委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这层关系,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也没问题。
西门欢有了钱,第二天麻麻亮就坐车跑了,在省市隐姓埋名至死……。
“你没拿到钱之前,”冯玉耳看着西门欢煞有介意地问,“跟杨小妹在飞来春大酒店睡过吗?”
“你想知道?”
“林伯伯,”冯玉耳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又搬出林正义来说,“看你儿子那眼神,好像要吃我---。”
“玉耳,”林正义说,“我们这里是四季如春、不上班不工作不愁吃不愁穿的地府,欢欢说的是地面世界。”
冯玉耳看了一眼西门欢,露出一副骂纤的嘴脸。
“我冯玉耳千挑万选,怎么挑了你这么个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