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脱下层层外衣,往地上一扔,眼前光线忽然暗下来,这才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苍蝇蚊虫发出嗡嗡的巨声朝她飞来。
可把她吓坏了。
她脱下外衣,三个人倒地,苍蝇蚊子成群结队而来,难道自己成精,迷人又招蝶?
就在她自我想入非非的时候,西门欢抱着两箱酒和几条香烟走进来,见她身上爬满了黑色的东西,如成千上万的蜜蜂趴在树干上,不停地蠕动,四周还无数虫虫在盘旋,就骇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台阶上,一边观察。
林正义,西门乐和罗姗躺在地上,黑虫子满天飞,心一下子缩紧了,“难道是-----?”
他抬起头望望四处,虽没见什么人,但心里暗自骂道,“格老子的,肯定是那墨掉在捣鬼。”
他一边转圈儿寻找,一边叫喊,“墨掉滚出来,躲在暗处使坏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亲爱的,你快帮我,”冯玉耳发出急切的呼救声,“快赶走蚊子苍蝇。”
密密麻麻的蚊虫吸允冯玉耳身上排出的汗腺,油水真多,因而快活得像小蜜蜂。
可是,冯玉耳手里没有家伙驱赶蚊虫,蚊虫愈来愈多,多得像一个蜂巢。
西门欢指着冯玉耳脚下的衣服,“捡起地上的外套,拿在手挥舞,可以驱赶蚊虫。”
冯玉耳蹲下去,捡起衣服,拿在手里挥舞,可是那么多蚊虫,她怎么驱散得开?
西门欢又喊道,“赶紧把衣服穿起来,扣上钮扣,拉上拉链。”
冯玉耳心想也是,不脱衣服没有苍蝇蚊子,衣服一脱下,林正义,牛山林和罗姗相继倒下不说,还招来这么多蚊虫。
她赶紧穿上衣服,扣好纽扣,拉好拉链,那些蚊虫像失去目标,盘旋几圈,不欢而散。
冯玉耳这才松了一口气。
“美丽得香气扑鼻,”西门欢一边赞扬,一边走上来,“招蜂引蝶,人间花蕊。”
然后指着林正义,西门乐和罗姗问,“他们被你美丽的身体迷倒了?”
冯玉耳攥住西门欢的手激动地说,“我的身体会发出麝香味?”
西门欢闻了又闻,“芳香。”
“林伯伯,大哥和姗姗姐说我身上有烟酒味,嘴里有山羊大蒜味----。”
“是吗?”西门欢把冯玉耳抱在怀里闻了不说,还嘴对嘴亲了一口,是没有他们说的味儿,这才看着玉耳说,“别听他们瞎说。”
“我是没有听他们胡说,可你爹称地府四季如春,非常适合居住,而罗姗说我穿得太多,发汗,你哥叫我脱衣服--。”
“你就把衣服脱下来了?”
“我把衣服一脱,你哥哥先倒下,你嫂子上前扶,也趴下了,你爹见他们倒地,就过来看,没走两步也倒在那儿了。”
“苍蝇蚊虫就飞过来了?”
“是的。”
“你就站在这儿别动,”西门欢往后退两步说,“听我的口令好吗?”
“你要干什么?”
“照着做好了。”
“我害怕。”
“有我在你怕啥子?”
冯玉耳这才战战兢兢地答应西门欢的要求。
西门欢喊道,“亲爱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冯玉耳麻利地脱下层层衣服不到三十秒,只见黑压压的蚊虫从四面八方飞过来,争先恐后地落在她身上。
西门欢赶紧叫道,“快穿上,赶紧穿上。”
冯玉耳穿好衣服之后,那些蚊虫捞不到油水,又不欢而散。
“哟嗬,”西门欢说,“亲爱的,你练成招蚊大法了?”
冯玉耳听了西门欢的话,战战兢兢地说,“我,我没练过什么功呀。”
“亲爱的,”西门欢抓住冯玉耳的手,“有些功是在无意间炼成的。就说你这招蚊大法,就是你在地面世界海吃海喝,从内散发出来的一种能量--。”
“是吗?”冯玉耳听了有些沾沾自喜,就回过头,指着林正义,西门乐,罗姗说,“我这招蚊大法还能击倒他们?”
西门欢不敢确定,就沉默了一会儿,把冯玉耳拉到樱桃树后面藏起来,并小声说道:
“我去把他们弄醒,等他们站起来,你再把衣服脱掉,要是他们倒下去,你再把衣服穿好,我再弄醒他们,如此反复几次,若是灵验,就说明你的功夫练成了。”
冯玉耳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点头答应。西门欢就走过去,提着井水,朝西门乐,罗姗,林正义头上浇。
凉凉的井水浇下去,三个人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意识清晰,抹了一把脸,翻身坐起来,相互望了一眼对方。
西门欢丢下手里的水桶,一把抓住林正义的手,“父亲,你们这是怎么啦?”
“我,我---。”
他见父亲神志不清,“我我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就问西门乐,“哥,你也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西门乐抓破头皮想,也没有想起为什么。西门欢又问罗姗,“嫂嫂,你也不记得吗?”
“我,我,我--,”罗姗回忆半天,也没有说出原因。
西门欢心想:“那婆娘在地面世界吃得多,油水多,脏臭腐烂,身上的味道能杀死人的记忆?”
他扶起林正义,然后招呼哥嫂站起来,问道:“会不会是那墨掉在暗处使坏?”
却说冯玉耳见三个人站起来,就按照西门欢的意思,迅速解开扣子,还没脱下衣服,林正义,西门乐,罗姗像三个泄了气的皮球,软帕帕歪下去,躺在地上不动了。
西门欢跑到樱桃树后,拉住冯玉耳的手,大赞一番,“亲爱的,你的魅力不只在于外表,关键在于地面世界吃的那些酒肉---。”
“那些酒肉在我身上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