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山和燕门玉开车回新家,走到梨园路,见KFC还在营业,燕门玉要吃冰激凌。
“亲爱的,我想吃冷饮。”
冯华山见夜里车少,一脚刹住,就路旁停下,牵着燕门玉买了冰激凌出来,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燕门玉见他神色凝聚,于是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我想买些汉堡鸡翅什么的。”
“少吃那么油腻的--。”
“我是不吃。”
“买它干啥?”
“给墨掉送去。”
“有空哟,”燕门玉生气地说,“亲,你关心一个下人干啥子?”
冯华山没有回答,而是丢开燕门玉的手,转身回去,对那服务生说,“幺妹儿,给我来一个桶。”
“老板,你要啥子桶嘛?”
冯华山没有多想,顺手便指头上招牌,“就来这个吧。”
“要得先生,你等一哈儿哈。”
服务生转身弄了一个超大桶,祝冯华山用餐愉快。
冯华山拧着捅出来,燕门玉已站在车门旁。
夜深了,居然还人围观布加迪,尤其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地说:“看到那车没有?”
“不就是车嘛!”
“布加迪威龙。”
“还不是车。”
“那不是一般的车。”
“还是车。”
“车车车,你给我车一个看看?”
那男子原地车了一圈。
“有点上进好不好?”
“要是上进就能弄到一个,”那男人看着燕门玉意味深长地说,“我也带她买冰激凌吃。”
“去你的。”那小媳妇朝那小白脸就是一脚:“你要是有那本事养富婆,我给你们端茶倒水递手巾。”
冯华山见燕门玉脸色难看得要命,并没有理会,而是开门坐上了车。
燕门玉脾气地开门进来坐在旁边:“你还真把他当宝了?”
“演戏,唱歌,我冯华山不如你,要说做人做事嘛,那你得听我说。”
“哟嗬,”燕门玉斜眼看着冯华山,“今儿个要给我上课啰?”
“晚也晚了,不在乎这一会儿时间哈。”冯华山看了燕门玉一眼,“一夜不睡也死不了人。一趟两趟跑,又不是让你走,而是车在跑!”
布加迪威龙和冯华山发出温柔的声音:“你稳稳当当地坐到起,把你累着了?”
“我们有多久没有房事?”燕门玉噘着嘴娇滴滴对冯华山说:“人家好不容易在家一回,你却东一榔头西一棒,每每都没敲在点子上,你说----。”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不是看你里外忙活辛苦,早把你掳干了。”
说着,燕门玉就往冯华山怀里爬。
冯华山赶紧阻止道:“我在开车呢。”
“找个安静地儿停下来。”
燕门玉眼里充满渴望。
“你想干啥子?”冯华山在心里想,“老子一把年纪了,还跟你在车上耍,你以为拍戏哟?再说,有你无你老子照样天天打牙祭,不稀罕--。”
冯华山一边开车一边想,“不能因为一时快乐,让他们抓拍到,你不好跟领导汇报,我还怕公司股票动荡--。”
燕门玉见冯华山两眼紧盯前方,心在千山万水之间游荡,不睬她,就更不高兴了。
于是朗声问道,“你咋不跟我说话呢亲爱的?”
“你说我们到底该不该给墨掉那么些钱?”
燕门玉还是第一次听冯华山在她面前说钱财的事,这让她感到非常吃惊。因此问道: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不是后悔给他钱,而是担心他有了那些钱之后,一下子学坏了咋整。”
燕门玉一听这话,倒是想起一句古话:男人有钱就学坏。所以她说,“他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跟玉耳共处那么大一套房子---。”
“这正是我担心的。”
“要是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勾在一起,把他们带回家,误入玉耳房间---。”
“这正是我害怕的。”
燕门玉忽然放松身体,安静地想,“谁靠近我玉耳就是找死……,”她忽然坐直身体,高度紧张地问,“亲爱的,你有法子收回来吗?”
“收回来?”冯华山看了一眼燕门玉,“收回来不就出尔反尔了吗?”
“那又怎么样?钱是我们给他的。”
“是我们给他的不假,如果他一生气撂挑子,你我会照顾玉耳吗?”
“那你说咋整?”
“我这不是开车往回去看了嘛。”
凌晨的蟠桃路上,虽然灯火通明,却一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辆来往的车子,那讨厌的红灯绿还在烦人地继续工作。
布加迪走走停停,让燕门玉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她看着沿路花草树木,一切仿佛进入了睡眠状态,一切又好像睁着眼看着她。
冯华山想着自己的心事,阴沉着脸,心里非常不悦。而燕门玉心里苦的不只是玉耳,还有医院里的母亲。
她转过头,不看那烦人的花花草草,看着冯华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这样的日子,我们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燕门玉真想跟冯华山打一架,宣泄一下已久的痛苦。因此没好气的对冯华山说道:
“我不看你难道去看别人的男人吗?”
冯华山久经沙场,啥子战事没有见过?他冲燕门玉微微一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燕门玉既喜又悲。喜在有人疼,悲在没人爱。她趴在冯华山右手上:“你杀这个回马枪是啥子意思?”
“应该给墨掉一个忌惮的东西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九五八号山庄。冯华山把车停在门口,“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才不给那东西打电话呢!”
“为啥子?”
“他要是把我的号码泄露出去咋整?”
“你不是有两个号吗?”
“你咋不给他打?”
“他认得我的号码。”
燕门玉掏出手机,拨通墨掉手机好几遍,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她说,“那死鬼不会睡着了吧?”
“不可能!”冯华山说,“接着打,直到见到人为止。”
“有意思吗?”
“意思大着呢。我们要是不给他一点怕据,他要是半夜三更跑出去找乐子,把玉耳一个人留在这房子里,万一出了啥子事,连报信的人都没有--。”
“以为他跟你一样半夜跑去逛窑子?”
“要是有我一样清晰的头脑就不担心了。”
“你到底是担心他的人呢,还是担心给他的钱?”
“一切祸根都源于钱财。”
“看你以后还敢给他那么多钱不?”燕门玉把脸转向一边,生气地说,“真是自寻烦恼。”
“你到底在打没有?”
“打着呢。”
“咋不接呢?”冯华山好没底气地说,“不会真跑出去耍了吧?”
燕门玉一遍又一遍拨打墨掉的电话。墨掉明明听见了,却就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