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世界要及时花钱,到了地府就成纸了。
墨掉坐在沙发上扳指头,算了一下这二年来挣了多少,却始终没有得出结果。
他站起来走进厨房,收拾碗一出来,进入地下室,找到那张银行卡。
一来想过过车瘾,二来想去看看卡里有多少钱,最重要的是给母亲寄些钱去。
没想到坐在床上,两腿就抬不起了,眼睛也睁不开,就不想出门。
或许是一夜劳累,一占床单,得了温柔病,人困马乏,怀柔梦乡。
就在墨掉闭上眼睛的时候,干爷爷和狗干爹走进来。
他又连忙爬起来迎接:
“干爷爷,干爹,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啥子意思?”干爹说,“难不成你有好吃的东西等着我们?”
“当然有。”
“那还不快去端上来?”
干爹趴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墨掉。
而干爷爷走过去,坐在桌子旁边,把那柄长长的拐杖杵在地板上,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放在膝盖上:
“干孙娃,去给我整杯水来,我渴了。”
“师父,你还喝啥子水哟,”狗干爹朝墨掉摆摆手说,“赶紧把酒拿上来。”
墨掉站起来,二话没说,出门来到厨房,把给冯玉耳准备的午餐,一托盘端下来。
狗干爹见了,摇头摆尾,欢喜得不得了。
干爷爷捋银须,点头说,“还是我干孙娃混得好。”
墨掉斟满酒,端到干爷爷手里,“干爷爷,你先喝一口,看要得要不得。”
“好家伙,”干爷爷笑眯眯说,“你这是五粮液啊!要得,要得,要得嘛!”
“你先喝一口再说。”
干爷爷一口而尽,看得狗干爹口水长流,忍不住叫出声了:
“干儿子,赶紧地,也给我整一杯。”
干爷爷一边吃肉,一边对墨掉说,“这么好的酒,莫给它喝,浪费。”
“师父,你不能这么对我。”
“咋块?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呀?”
“你可以吃肉喝酒,我就不能吃肉喝酒?没有的事。”
干爷爷拉长脸说,“滚一边儿去。”
狗干爹两腿一抬,抓住桌沿,一口含住鸡脖子,叼起就走。
来到墙角边,放在那里又折回来,叼起一瓶五粮液,趴在那儿一口肉一口酒喝起来。
干爷爷指着它对墨掉说,“你看看,没大没小的东西,居然喝起酒来了。”
狗干爹不服气,回头说,“好酒谁不喜爱?再说你都吃肉喝酒,为啥子要我六根清净?”
“你再多舌,”干爷爷假装拿拐杖,“老子捶死你。”
“你来捶啊,”狗干爹不依不饶地说,“你不就是狗师…。”
干爷爷喝酒可以,吃东西不行,他低声对墨掉说:
“干孙娃,你把这些菜都给你狗干爹端去,我哪里吃得下,再说我这个岁数,吃多了容易得三高。”
墨掉把牛肉羊肉捡了送到狗干爹跟前。
狗干爹停止了狼吞虎咽,停止了呼吸,它不解地看着墨掉,眼泪都感动出来:
“干儿子,还是你对我好呀,赶紧坐到起,我们闹两句。”
墨掉给狗干爹斟满酒,“干儿子敬你一杯。”
“要得!我这干儿子没有白收。”
“狗干爹,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啥子事?”狗干爹狼吞虎咽地说,“你说嘛。”
“你传授我的嗅觉大法很不错,但是我发现你的狗腿功不行。”
“那不行了?”
“都跑不过马,”墨掉故意生气地说,“你这功夫是不是不灵啊?”
狗干爹听到这话,并没有动声色,仍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它或许吃饱喝足了,打了一个饱嗝:
“哪一匹马你追不上?”
“赤兔马,闪电,踏雪无痕,乌骓马,凡是马都追不上----。”
“呸!格老子的,”狗干爹两眼通红,气得脸都变长了。
它看着墨掉问,“那些马身上骑个人你都追不上?”
“不骑人更追不上了。”
“你娃儿学艺不精嘛。”狗干爹失望地说:
“那不是跟你吹,我虽然腿没它们的长,但是跑起来,顶多打个平手,怎么说追不上呢?”
“你是不是哪一招忘记教授我了?”
“不可能啊,”狗干爹回忆说,“该教的我都教你了。”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狗干爹回头看着一杯接一杯喝酒的师父说:
“是不是老东西农民功没传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