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对墨掉的了解,那是到了非常的程度。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墨掉指不定就猫在那里偷听呢。
墨掉见冯玉耳跟西门欢走了,这才抬手看时间,已是凌晨五点半,地面世界省市天开亮了。
墨掉知道,冯玉耳拉西门欢开房是假,实则是地面世界天亮该回家了。
当她的灵魂回到一九五八号山庄的时候,天边已露鱼肚白。
只要她睁开眼,燕门关就会送来大肉大酒,摆在圆桌上,给她穿洗好,扶到沙发上,一边给她斟酒,一边陪她吃肉说话。
其实这时的冯玉耳根本顾不上跟姥姥说话。
她一口酒,一口肉,一口饼,一口饭,吃得油水上涨。
可是姥姥还是要说,提醒她慢点吃,更不敢离开,生怕咽住。
可是今儿个,姥姥躺在医院里,回不来了,墨掉还没有给她送饭进来。
她就破口大骂冯华山和燕门玉:
“你们这两个遭万人唾弃的东西,怎么还不给我送饭来吃?我爷爷怎么生你这么个儿子,我姥姥怎么生出那么个玩意儿?亲闺女不要,只知道赚钱,挣那么多钱留给谁呢?冯家香火都断了,都灭绝种了……。”
冯玉耳躺在地面世界一九五八号山庄里骂破喉咙,哭瞎眼睛,都没有人给她送饭吃!
这就是病得可怜。
墨掉见西门欢载着冯玉耳逃走之后,他气喘吁吁,做出一副才赶到的样子,站在他们跟前,像讨债一样,问林正义要人。
“林老先生,你儿子西门欢呢,他回来没有?”
“他刚走,”方莲两手叉在腰间说。
“你的意思是我来晚了啰,他上哪里去了?”
“不晓得。你那鼻子不是很灵吗,自己找去吧。”
“你这话是啥子意思,说得我好像在跟踪他一样。明确告诉你,我是来要人的。”
“你是来要人的?”
“对呀。”
“你要哪一个?”
“他身边那个女人。”
“他身边女人多,你到底要哪一个?”
“就是那个穿红底白花长衣裙子的。”
“她总得有个名吧?”
“冯玉耳。”
“她是你什么人?”
“这个你莫管。”
“哦,我晓得了。”
“你晓得什么了晓得了?成天瞎猜。”
“晓得你婆娘跟西门欢跑了。我说大兄弟,你要是没那本事养媳妇,干脆莫娶,想要的时候到我丽人院来,一条龙服务,不满意不要钱。你说你养个女人跟别人跑了,窝火不?对了,我怎么没看见你戴四季帽--?”
说至此,方莲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罗姗和柳丝丝中间的林正义:
“爹,你说他男不男女不女,没那本事还养女人,悲催不?要不你收下他做干儿子?”
“你这孩子--,”林正义说,“他没本事,爹也奈何不了。”
“墨掉,你听到没有,我爹大好人一个,也看不上你,你哪来赶紧回那去吧。”
“方莲姐,啥叫四季帽?”
“姓王的,姓宋的,姓李的,姓张的---,一年四季还不换着戴?”
“哦,我懂了,”柳丝丝说。
“你懂什么呀?”罗姗拉过柳丝丝,低声说:
“妹妹,你少插嘴,让她跟墨掉说,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别的东西来。如今那西门欢脾气暴躁,性格变得古怪,我怕哪一天憋不住,跟他干起来,恐怕就----。”
“姗姗姐,她说话老不在点子上,能问出问题关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