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义听说玉耳能喝两斤牛栏山，骇一大跳。
心想她要是能喝二斤白酒，还不会醉成什么样子？
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裙子上的酒味，是冯玉耳喝多了撒上去的呢，还是尿液里含有大量的酒精？
他伸了伸舌头，吐了几口口水，做了一个极其尴尬的鬼脸。
“丝丝，赶紧给我倒杯水来？”
柳丝丝递过水杯，见林正义不是口渴，而是漱口，三个女人抬起一个哈哈，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搞得林正义一脸土色。
方莲还说，“爹，我见你刚才还咽了几口唾液，要不要送医院洗胃？”
罗姗和柳丝丝掐捏方莲的腰肉，骂她是个娼妇，居然调戏公公。
她们嘻嘻哈哈，笑得不成人样儿。
“数你话多，”林正义白了一眼方莲说，“美丽的玉耳小姐，你一个女娃娃，喝那么多酒干啥？”
“我睡不着。”
“哦，”林正义两眉紧蹙起来，“年纪轻轻咋会睡不着呢？”
“压力大。”
“你有啥子压力？”
“我爹要我接班，地产这几年不怎么赚钱，百年基业毁于我手，岂不背个败家娘们称号？”
“那也不能喝那么多酒啊。”
“林伯伯，你不晓得，我要是不喝酒，”冯玉耳看着西门兄弟说，“他就不高兴。”
林正义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玉耳说的那个他是谁，就问，“哪个不高兴？”
“你儿子西门欢。”
“哦，”林正义说，“他怎么会不高兴？”
问了马上又问，“他为啥要你喝那么多酒？”
“他说女人酒后最美。”
“是最美还是最美？”方莲接过来问。
“一样。”
“怎么一样呢？”方莲说，“醉美，就是你喝完酒脸蛋儿红扑扑的，眼珠儿忽闪忽闪的，嘴里舌头如巧簧！”
“最美呢？”罗姗问。
“就是脚脚手手乱动，似醉非醉朦朦胧胧的感觉，我和牛山林在一起那会儿，他也喜欢我喝酒，不过喝的是红酒，一杯就够了。要是喝醉了，那就不一样了---。”
“喝酒伤身，”林正义说，“以后就别听他的了。”
“不听他的？”冯玉耳看了一眼堂屋门口，说，“他就不带我来见你们。”
“哦，还有这回事？”
“不光这回事，他还不在家里住，非要带我去飞来春大酒店开房，说在外面睡放得开。”
“他的毛病还不少嘛，”林正义说，“他还有啥子爱好？”
“看电影，逛超市，喝咖啡，吃烧烤，再就是载着我四处玩耍。”
“这样说你们相亲相爱很开心啰？”
“一点也不开心。”
“为啥子？”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墨掉就像幽灵一样跟到那个地方，老是破坏我们酝酿的气氛。”
“墨掉呢？”方莲问。
“先别管他！”罗姗和柳丝丝同时说，“玉耳妹妹，你继续！”
“记得有两次，我们在外面开房睡觉，他扮作警察查房---。”
“查房？什么意思？”
“就是问我们要结婚证，身份证，调查我们是啥子关系---。”
“拿给他看不就得了。”
“可是我们没有。对了…，”冯玉耳忽然问，“你们有吗？”
“我们原来有，现在也没有了。”
“没有就要带我们进所里问话，要家长拿钱赎人。我怕未婚同居惹爸妈不高兴，就苦苦哀求，墨掉抓住这个机会吓唬我们，搞得我们一夜没睡--。”
“今天咋没见到墨掉呢？”林正义对罗姗说，“你去看看。”
“看也是白看，”冯玉耳拉住罗姗的手：
“不要去看了，他不出现，我们是看不见他的。那个龟儿子神秘得很，这会儿指不定猫在哪个旮旯偷听我们说话呢。”
冯玉耳这么一说，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四处望望，生怕墨掉从门后或者房梁上跳出来。
这时候，只听西门乐在院子里喊救命，大家一起出来，看见西门欢骑在西门乐身上，抡起拳头，打击西门乐的面门。
罗姗，方莲一见自家男人吃了亏，跑上去，从后面扳倒西门欢，一人抓起西门欢一只脚，在院子里拖着转圈。
林正义吩咐柳丝丝和冯玉耳扶西门乐进屋，远离那个惹是生非的西门欢。
西门欢平时斯斯文文，不动手动脚外，还不爱说话。
今儿个，像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响，一说就炸，像个疯子。
那西门乐今天也不正常，一见美女骨头就软。
林正义的皮也酥了，西门欢一拳就打破。
柳丝丝和冯玉耳一碰牛山林就倒，一扶就软帕帕的，说两句就要流眼泪，搞得柳丝丝和冯玉耳没有招。
于是照方莲和罗姗的办法，抓起西门乐的两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堂屋。
林正义见西门乐安全了，这才对方莲和罗姗说：
“放开他。”
方莲和罗姗一松手，西门欢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两手一撑，原地转起圈圈，像旋转的螺砣。
他绊倒罗姗，把她一顿打，然后来绊方莲。
方莲在地面世界地府一直跟男人打交道，对男人那两下子熟悉得不要太熟悉。
她见西门欢来绊她，既不躲，也不藏，更不招架，而是站在洗衣板前面不动。
西门欢使出除铲地腿之外，还使出了勾魂手，三管齐下，来踢方莲下路。
方莲两腿一拼，夹住西门欢一条腿，然后一个猛转身，要弄折西门欢的腿。
可是，艺高人胆大。
西门欢并没有急着挣脱开，而是随方莲转身那股扭矩，顺势站起来。
一手抓住方莲的头发，一手击打方莲的身体。
“你这个婆娘，还真有两下子，我哥极爱你，极怕你，爱你功夫好，怕你功夫好---。”
女人最忌讳有人抓头发。
方莲当时就火了，两腿一分，来个观音盘坐，将西门欢的腿坐在身下，
然后一头撞出去，恰好撞在西门欢面门上。
西门欢眼睛一黑，鼻子一火辣，两股鲜血从鼻孔里流出来，这才松开手。
方莲喘口气，“老娘没两下子，还不被你们这些男人欺负死？你哥爱我也好，恨我也好，老娘这身功夫不会平白无故乱使，今天遇到你个没爹娘教育的东西，我得---。”
方莲一边说，一边捶打西门欢的胸口。
男人见了血，就等于见到了挑战书。
西门欢大叫一声，两手来抓方莲的胸衣。
方莲身体往后仰，空出一点距离。
西门欢一脚正好放在她腰部，猛地蹬出来
“滚你爹的蛋。”
方莲像个冰壶，嗖地就滑出去了，碰在院墙上才停下来，额头上碰一大肉包。
还好前面肉多，居然起到防震减震的作用，没有造成严重伤害。
罗姗赶紧过来扶方莲，方莲一把推开：
“莫把路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