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莲抬脚要踢牛山林的脑袋。
“别!”罗姗赶紧制止说,“留一个头给他吃饭吧。”
方莲顿时就明白罗姗言下之意,就放下脚,没有踢牛山林的头。
可是冯玉耳不明白罗姗的意思,就把牛山林细细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然后又把牛山林上上下下再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牛山林第二个头在哪里,因而问道,“姗珊姐,大老倌还有一个头在哪里?”
柳丝丝,方莲,罗姗在地面世界都是有过婚事的人,啥子话啥子事没有见过呢?
一听冯玉耳这么问,她们先相视对方一眼,十分惊愕,然后抬头哈哈一阵大笑。
冯玉耳本来就摸不着头,她们再一笑,那就更让她摸不着头了,云里雾里地噘起嘴抱怨了一句,“你们笑个头呀。”
“对,对,对,”方莲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这个头。”
冯玉耳一会,这才恍然大悟,方才明白方莲刚才那一脚,踢的是牛山林的下头。
这会儿要踢上头,罗姗不许,才说了这么句尿骚的话。
一句顺口的话,有啥子好笑的嘛,她们还笑得这么开心,所以,冯玉耳又说,“头有啥子好笑的?”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不好笑,不好笑---。”
“不好笑你们还笑?”
方莲话里有话地问,“你跟西门欢只谈情说爱,不办实事?”
“还等你教授呢!”罗姗和柳丝丝不约而同地对方莲说。
方莲这个人不害羞不害臊,她怕啥子?依然三句话不离本行。就拉着冯玉耳妹子的手说,“包教包会,免费授课--。”
罗姗,柳丝丝打骂着方莲,笑得死去活来,没了人形。
冯玉耳自从挨了方莲的打,学业突飞猛进,功课上来了,说话一点不含糊,张嘴就来,“哼,等到起嘛,到时候还不知谁教谁呢。”
说完,大家相视一眼,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往市区方向奔去。
牛山林一见急了,赶紧爬起来,跑到四个女人前面,冒死展开双臂,拦住去路,低声下气地说,“求你们啦,留下来吧!”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好狗不挡道,你是条什么狗?”四个女人看着牛山林异口同声吼道,“滚开!!”
新世纪了,牛山林还用土办法,以为死打烂缠就能感动她们。
于是扑通一声又跪在四个女人跟前,厚起脸皮苦苦哀求。
可是现在的女性变了,讲究自由自在,不吃老一套,反而觉得牛山林没有男人样,越发看不起他。
拿他开心的时候,还从他身上践踏过去,诚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欢跑上来,从后面一把抓起西门乐的衣服,“哥,你还有点骨气吗?”
西门乐心里的窝囊气正好没地方出,仰头见是惹是生非的西门欢,怒火忽地就冒出来了。
他冷眼看着弟弟说,“人家玉耳妹子就差给你跪下了,你咋就不说一句话呢?你有啥子好清高的?”
“哥,女人惯不得。”
“女人就欠的?”
“哥,你先起来。”
“那你得跪下。”
“哥,为什么要逼我?”
“在婚姻面前,你为啥不说实话?”
“你知道什么?”西门欢生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实话?”
“你有没有说实话自己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欺骗感情的人往往都以失败告终。”
“哥,我什么时候欺骗感情了?”
“玉耳妹子让你说,你说了吗?爹让你说,你还是不说!大家盼着你说两句,可是你惜字如金啊。你一句话不说,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
“反正哥正在经历爱情。爱情除了美好之外,就是付出,无下限的付出。可是你呢?你没有。而你有的,只有自己的感受和想法。你那些感受和想法是什么,到了什么程度,我现在还不知道,但罗姗从老母猪轮回成人,方莲从丽人院回到农从,柳丝丝关门不营业面馆,爹从一九五八号山庄逃到我家里,冯玉耳披星戴月奔走-----,哪一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哥,你是说我连累你们了?”
“连累谈不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觉得你的出现闹得慌。”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
“当然,我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的出现给亲朋好友带来了什么?你敢说我在跟你这样说话的时候,没有思考过你的感受?正是因为我问过自己为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知道自己的弟弟多少,我才这样对你说话,包括我们还能不能做兄弟这样的问题,在我的心里都挣扎过---。”
“你早对我有看法可了?”
“应该说我早就在关心我的弟弟。”
“你不要假惺惺了。”
“你说我假惺惺?那我问你,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在我们面前坦诚相告了吗?我们不重要,你可以不说,但是爹,冯玉耳,一个是养育你的人,一个是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对他们说真话呢?尤其那个冯玉耳,人家是大户千金,倒贴给你,你把人家身上老茧都睡起,在关键时刻却得不到你一句真实的话,你让做女人的怎么想?你叫爹的脸面往哪儿放?!”
“哥,有些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
“那就不要说了。”
“哥,你这话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西门欢见西门乐抹脚挽手要跟他单挑的样子,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说,“哥,你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与其说我在逼你,还不如说我在救你。弟弟,你今儿个的所作所为,很危险啊,很危险啊,危险到了你最亲人的头上了。”
西门欢听到这里,当时就蒙了,哥哥今儿个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在思考要不要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