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真虚伪!如果我不是冯玉耳,你会救我吗?”
“只要是女人,我就会救。”
“救冯华山算你食言不?”
“谁叫他是冯玉耳的父亲呢。对了,你们不该用那么卑劣的几种方式请他们去见西门欢的父亲。”
“谁用卑劣的手段了?你给我说清楚,”冯玉耳凶神恶煞地说。
“车子撞崖,车子开进河里----。”
“你还好意思提?”
“我救人了,为啥不能提?”
“都是你逼的。”
“我逼的,你搞错没有?”
“我让他们走进鹤公墓,就像走进一九五八号山庄一样,既没有痛,也不苦,谁叫你拦住他们呢,你不拦住他们,我会---,你说,是不是你逼的嘛。”
“见死不救是小人,你说我能不救吗?”
“你把眼睛闭上不行吗?”
“可是我的良心闭不上啊,我对冯老师那份感情闭不上啊。”
“墨掉,”冯玉耳心疼地说,“眼看我就要把他们请到西门欢家里了,见他父亲和哥嫂了,我们就可以结婚,成为合法夫妻的时候,你生拉活扯,硬是把我们的婚事搅黄。墨掉,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也不毁一桩婚,你缺德不?”
“能一样吗?”
“不一样嘛!”
“一个在地面世界,一个在地府,活人跟死鬼没有好结果。”
“墨掉,如今谈一次朋友,结一次婚,有多不容易,你是知道的吧?多少时候我在想,你为啥就那么见不得我幸福?”
“玉耳小姐,你不能这么说我。”
“请教我该怎么说?”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姥姥爱你之外,那就是我墨掉对你好了---。”
“可是,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是因为你---。”
墨掉不敢说出“你有病,”因为这三个字冯玉耳特别忌讳,一旦听到,会立马翻脸不认人。所以他改口说道:
“那是因为你人鬼不分。”
“墨掉,你人长得丑,说话不美丽,我不怪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以后,我们不要用话来伤害彼此可行?”
“我答应你。不过玉耳小姐,婚姻虽然美好,但你不应该牺牲自己,也不能牺牲别人来维持你们所谓的在一起的幸福,尤其是生养你的父母,他们是爱你的。”
“墨掉,我就搞不懂了,我接父母去他家商量婚事,咋就成了害人害己?你今儿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
说着,冯玉耳伸手来抓墨掉的衣服。
墨掉害怕冯玉耳抓住他。要是抓住他不松手,西门欢趁此杀个措手不及,就死定了。所以玉耳来抓,他就往后退。
他退,冯玉耳就跟进。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在桃树儿开花,柳树儿发芽的季节里,在树林里你追我赶,知道的说他们在打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调情呢。
“玉耳,我们在这树林里你追我赶像话吗?”
“我巴不得有人看见呢。”没想到冯玉耳会受墨掉的话的启发,立马大声喊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有坏人啊!”
墨掉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他见冯玉耳大喊大叫,会引来围观人,赶紧绕到玉耳身后,一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威胁她说:
“再喊老子弄死你。”
“弄死我呀,你用各种办法弄死我啊,你不弄死我,就是女娃子生的。”
墨掉见冯玉耳跳起来耍赖,拿她没有办法,只有放开她。没想到冯玉耳一转身,反手抓住他的衣服,死活不松开。
“我们在地中海吃咖啡出来,我爸爸,妈妈,姥姥,他们三人一只脚都跨进墓地了,你把姥姥绊倒也就罢了,你为啥子还抓起她老人家两只脚拖起就跑?”
“那不是一九五八号山庄,那是死人墓地,鹤公墓大门---。”
“就算是鹤公墓大门,你也不该那么对待一个老人,尤其不该对待疼爱我们的姥姥。”
“他真是你姥姥吗?”
“难道我还有几个姥姥?”
“他是西门欢。”
冯玉耳略一顿,然后说,“他即使不是我姥姥,你不该在出省城的路上拦车,更不该把我妈追到河里去。我爸还在车子上,你让他老人家情何以堪?”
“把车子逼下悬崖的人是我?把你妈追到河里的人是我?你再好好想一想看一看,到底是谁?”
“反正我看见的就是你的模样。”
“模样是我,可人不是我。”
“谁会扮你的样子呢?”冯玉耳伸长脖子,一副嫌弃的表情说,“你长得很好看吗?你是美男子吗?呸!”
她一口浓痰淬在墨掉脸上,“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谁愿意扮你这鬼样子呢?”
“冯玉耳,我说不过你行了吧?我认输,你松开手总可以了吧。”
“那不得行。”
冯玉耳不依不饶地说,“你再阻止我父母去见西门欢爹,我就跟你没完。”
“我也警告你,婚姻虽美,但一定要选对人。”
“老娘不需要你提醒---。”
冯玉耳知道说错了话,赶紧捂嘴,可是她已经来不及了,就往后退一步,恰好腾出距离,墨掉抬手呼上去,把她扇了几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