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莲跟西门欢一边往堂屋走,一边责怪他说,“都怪你,平时也不晓得训练马,教它不许踢人。”
“它从不踢人啊。”
“今天你父亲惹着它了,就该踢?”
“回头我收拾它,把爹那里踢了?”
方莲有啥子话不敢说的?他指着西门欢下身,话里有话地说,“他要是有那东西,兴许还能挡一下,身体就不会吃大亏。你说没啥东西挡,一脚踢上去还不要人命啊!”
罗姗,柳丝丝,牛山林围坐在床前,紧盯着老爷子,老爷子身上盖的那片芭蕉叶微微起伏,还有气儿进出,西门欢心里一下子轻松许多,默念老爷子没事就好!
地府在布匹这件事情上是公平的,均等的,没有特殊,也不分贵贱,人人平等。
进堂屋后,方莲放慢脚步,走在一侧,西门欢快步走上来,双膝跪在地上,两手拉住林正义一只手,“爹,你受苦了,孩儿这就-----。”
林正义听见是西门欢的声音,努力地睁睁眼,但没有完全睁开,只是一条缝,他微微煽动他那嘴唇,却没发出声,这可把西门欢吓坏了,“老爷子不能言语了?”
他迅速起来,仿佛目中无人一般,把芭蕉叶拿开,见老爷子身上有块血迹,湿漉漉的,像初婚,他弯腰把林正义抱起来,往院外走。
“你要把爹往哪里抱?”西门乐问。
“你看着他,我看着他,她们看着他,我们能看好他吗?”
牛山林不再说话,他知道弟弟要把爹往那里抱了,于是赶紧上前搭手助力。因西门欢走得急,不肯要他帮忙,“我有劲,你不要碍事。”
来到大门口,西门欢吹了口哨,那两匹马像自动驾驶汽车一样,欢快地来到他们跟前。
听说林正义身体伤势严重,西门欢就没顾及上冯玉耳,快速进屋来看,墨掉正好从城里赶来,见冯玉耳一个坐在马车上,就飞身上车,挨着冯玉耳坐在一起,“玉耳,西门欢不管你我管你----。”
“谁叫你上来的?”冯玉耳却不买墨掉的账,“这马车也是你这等人坐的?”
“你坐得我就能坐。”
“呸!”冯玉耳朝墨掉身上啐了口唾沫,“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回头我叫爸爸把你开啰。”
“那回头再说呗。”
墨掉死皮赖脸地坐着不动。
可是那两匹马他驾驭不了,跟两匹马雕塑马一样,它们不听他的使唤,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墨掉越发觉得神奇,这西门欢不在,这两匹马就像熄了火的汽车,没有动力。
他就站起来,拿鞭子抽打,脚踢,叫喊,可那两匹仍然一动不动。
冯玉耳见他摆动浮动太大,不时碰她身体,于是站起来,握住裙摆,嫌弃地往旁边靠了靠:
“你踩到我的裙子啦。”
“这马咋不听使唤呢?”
墨掉顾不上跟冯玉耳说话,正要打开牲口与人语言系统,问问它们是咋回事。
可是那两头畜生听见西门欢的呼唤,像点着火的汽车,飞快地来到院门口。
西门欢见冯玉耳跟墨掉坐在自己的马车上,就像看到冯玉耳跟墨掉睡在他的床上一样,怒气冲冠。
他把手里的林正义都忘记了,两手一松,飞身上马。
林正义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如堆烂肉,痛得死去活来,嘴里发出嗡嗡声,使出吃奶的劲才叫出来:
“你这个小王八,见了婆娘就忘了爹的生死?你个龟儿子发不了大财,做不了大官,喝酒必醉!”
方莲,柳丝丝,罗姗,相视一眼,赶紧上前,拉的拉扶的扶,七手八脚把林正义弄到西门乐背上。
罗姗这才笑着说,“爹,他都不顾及你的安危了,你骂他还这么讲究,看来你真是他们的亲爹。”
牛山林把父亲背到马车跟前,抬头望着马车上的弟弟,“快搭把手。”
墨掉见西门欢飞身上马,他就站起来跳下了马车,站在地上。西门欢居高临下指着他骂,“你个不要脸的,有种莫跑,给我上来……。”
“你下来。”
“再上老子的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