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如父。”
“你虽然是他父亲,但是你并不了解他。”
老公马见罗姗脸有难色,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主要是怕旁边的人笑话它一头畜生不守本分,于是就说:“你生养他不容易。”
这是罗姗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今儿个居然从牲口嘴里吐出来,她依然觉得那么动听,忍不住哭泣起来。
柳丝丝和方莲极想知道他们儿子的下落,就上前安慰罗姗:
“你别哭了,你这样伤心,牛山林怎么想?老公马怎么想?哪个人晓得自己在地面世界风风火火几十年,转眼到了地府要考试轮回转换呢?”
“如果大家知道在地面世界只有几十年,在地府要活一辈子,谁都会修路,积善积德,不断地检点自己的行为不是?”
“我们的爹娘还不是没有来认识我们?他们轮回转换成了什么东西,在哪里,我们一样不知道呢。”
“是呀是呀,”柳丝丝接着方莲的话说,“方莲姐姐,你说得极是!姗姗姐姐还晓得亲人是什么,还跟他们见了面,我们呢?面都没见一个。该知足就知足吧!”
“我愿………。”
“别说气话,”柳丝丝打断罗姗的话说,“你那崽崽究竟是什么情况?”
罗姗看看大家,于是对老公马说道:
“你死之后,我就跟他……。”罗姗指着牛山林说,“跟他逃到外地,偷偷地生下他……。”
牛山林见罗姗哽咽得喘不过气,把他的心痛惨了,赶紧进屋端来茶水,亲手喂之:
“你喝一口水再说吧,别太难过,我会心痛的。”
罗姗秒感人与畜生的差别,对刚才所作出的决定,深表敬佩。
老公马见了,打掉牙,独自往下咽,苦不堪言。
“他叫个啥名儿?”
罗姗推开牛山林,心想,“这个时候,问崽崽叫个啥名儿有意思吗?”于是说道:
“只要是你的种,你管他叫个啥名儿。”
“咦,”老公马咧开嘴说,“你的意思是种是我的,人不是我的啰?”
“你为啥子要纠结这个?”
“他跟你姓吗?”老公马直截了当地问。
罗姗摇摇头。
“跟我姓六?”老公马感天谢地问。
罗姗还是摇摇头。
老公马心里没有底了,说话中气就不足,“他既不跟你姓,也不跟我姓,难不成他跟姓--?”
它反手指着牛山林杀气腾腾地问道,“难道跟他姓牛?”
罗姗摇摇头。
老公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它只知道罗姗跟他六天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结婚离婚几十次,他死之后,根据她享受惯了的生活,还不转嫁南北,天下都是夫君?
它不敢往下想,因为它的崽崽远不止三姓家奴。
“我能活到下来,能把你崽崽保住,养大成人,已经不错了。”
老公马一膝盖跪在地上,“我代表老六家谢谢您!”
罗姗扭过身,不受它的感激,“他是我的儿子。”
“我问他叫个啥,万一将来在哪里遇到,我也好知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
“至于他跟哪个姓,我也不计较。还是你说得对,只要是我的种,流我的血,他就是我六家的后人----。”
罗姗听老公马这么说,看了一下牛山林,这才开口说道:
“他叫西门花林。”
“西门花林?”
老公马一听这四个字名,当时就懵圈儿了。他瞪着眼,扫视一遍西门兄弟二人,然后带着不可理解的口吻对罗姗说道:
“我儿子怎么姓这么个破玩意儿呢?”
西门欢和西门乐一听,这话分明是在骂他们,是冲他们兄来的,心里的怒火嗖地就蹿上来,握紧拳头,要力骂那畜生。
却又听那老公马说道:
“那西门之祖西门庆,就不是个东西,他比我坏多了,你为啥让我的崽崽姓这么个东西?”
西门欢和西门乐兄弟二人见老公马含沙射影骂他们的祖宗,气得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恨不得砍下马头。
方莲和柳丝丝见兄弟二人眼里冒火,头顶冒烟,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赶紧拦住兄弟二人:
“你们可是轮回转换考试得了高分的人,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不是?”
“牲口嘴里能说人话,从古至今有过吗?你们得让它把话说完,这叫成人之美,圆畜生之心愿,甚造七级糊涂。”
罗姗听方莲姐姐和柳丝丝在劝说他们,心里不胜感激,可是她又不好走近老公马,捂住它的嘴不要它说话。
万一它兽性大发,对她动手动脚,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