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轮回转换考试这道关口,自然就体会不到在转换大厅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冯玉耳听他们说轮回转换考试一事,既好奇又害怕,她挣脱西门欢的手,走上前,看着六天问:
“你是罗姗姐姐曾经的夫君?”
老公马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个白痴,有没有听我们在说话?”
它心里虽这想,但脸上并没有看不起冯玉耳的意思,反而肃然起敬。
这个冯玉耳又嫩又痴,但是她的穿着打扮与众不同,气色也非同凡响,她非富即贵,是个有来头人,为了巴结冯玉耳,于是说道:
“我想说……,我想说点啥来着?”
它在原地打了一转,然后看着冯玉耳欣然裂开它那畜生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笑,想起来了: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地府的人。你是从地面世界空降到地府来的仙女!”
“你说得很对。”
墨掉听畜生口里句句都是人话,非常开心,就快步走上来,站在冯玉耳旁边。
他故意站给老公马六天看的,这样有个比较,地府的人和地府的人不只是一副肤色,衣服,还有气质。
老公马载着冯玉耳和西门欢进出地府,早知道墨掉不是地府的人,却并不感到意外,连头都没抬,就更别说搭理墨掉。
冯玉耳见老公马低头不说话,便自言自语地说:
“罗姗珊姐姐也怪可怜的,家人团聚不是猪就是狗,现在又冒出一头公马。一家人在地面世界都是人,还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到了地府怎么出现了原形——个个都是畜生?女人啊,嫁错男人可怕,与畜生见面更可怕!”
说着往后退。
老公马听到这儿,见她颤抖地往后退,忽然打住问道,“冯玉耳,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冯玉耳站在西门欢右手侧,看了一眼男人的脸,挽起西门欢的手,壮起胆子问道:
“六天,你说罗姗姐姐的亲人在地面世界是不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六天看了一眼漂亮的女人罗姗,趾高气昂地说,“那还用说!”
“你们为啥子都是以牲口的方式在地府与她团聚呢?”
老公马一下子半低下头,面红耳赤,大家以为它哑口无言了,没想到它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还不是我们在地面世界没有好好做人的缘故,到了地府轮回转换考试得了低分,只有轮回做牛做马,猪狗不如了……。”
至此,它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冯玉耳,你可是一九五八号山庄里那个冯玉耳?”
在场的人,除了西门欢和墨掉知道冯玉耳是地面世界省市牛山区蟠桃路一九五八号山庄外,连冯玉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冯玉耳听老公马这么问,感到非常惊讶。
“你天天载着我和……,”冯玉耳回头看看西门欢说,“夫君出门的地方你都忘记了?你这个畜生,人家说你最通人性,我看你是明知故问!”
“到底是哪一座一九五八号山庄?”罗姗忽然发问,“难道还另有一座一九五八号山庄不成?”
老公马听见罗姗的声音,脑海里满是地面世界的场景。它浑身血液沸腾,那一幅幅温柔的场景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里,它忍不住,温柔地叫道:
“我亲爱的姗姗。”
牛山林还没有听到这么恶心的话,差点把黄疸都吐出来。
罗姗虽说心转善念,大慈大悲,但是她不得不在人与畜生之间保持距离,这既是现实,又是生存之道。
她见牛山林像女人妊娠呕吐那般难受,赶紧走过去,扶牛山林的背:
“你还吃畜生的醋?”
老公马听得此话,看到眼前一切,眼泪夺眶而出。
“六天,你在哭啥子?”柳丝丝说,“你这个时候哭,只能说你身体重了,情意轻了。”
“为什么?”老公马抬起头问道。
“做畜生就要有做畜生应有的本分。不能三心二意。你还想人畜情未了?”
老公马沉默良久,摇了摇它那巨大头,长叹一口气,说道:
“哎,你说得也是。我哭啥子呢?都这个结局了,人畜离分,情意已了。一切已经过去,各自好自为之,不过---。”
它抬起头,强忍住泪水,问道,“罗姗,我想知道,我儿子呢?”
罗姗听这么一问,倒是踢到了她的痛处:
“我跟他的儿子呢?”
她本来想慌圆过去,心想它都牲口了,还有必要吗?不跟它说也无妨,因为它没有肩负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可要不是出那事,它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想到这儿罗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公马看出了她有心思,也不再追问。
罗姗反复思索,总觉得应该给它汇报一下儿子的情况,毕竟是崽崽的亲爹。
于是壮起胆,说道,“按时日,他应该来与我会合了………。”
“你别说了,”老公马打断了罗姗的话说,“他这个时候还不来,我知道咋回事。”
“你不知道!”罗姗斩钉截铁地说,“你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