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冯玉耳经历了什么?
她白天奄奄一息,夜里生龙活虎,黑白颠倒,没完没了……。
想到这些,冯玉耳掩面大哭!
当年林正义嚎啕大哭,余定海递给他一把菜刀,让他拿起有力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
今天,他递给冯玉耳一把冥币。
“美丽的玉耳,把眼泪擦干!”
“林伯伯,您手里的钱不能弥合我心灵深处的伤口!”
“哭能解决问题吗?要向前看!”
“伯伯,玉耳活的好惨啊……。”
冯玉耳趴在林正义大腿上哭得撕心裂肺:
“十八岁那夜,我就跟您家欢欢在一起。天黑他来了,天不亮他走了,天晴不来下雨来。想我的时候爱我,不想我的时候打我……。”
“对不起美丽的玉耳!是我教子无方,让你受苦了!”
“我和他在一起四年半,昨天才知道他真实名字,才知道这个家,至今还不知道他在哪家单位工作………。”
“他是怕你知道之后,两个人玩得不开心,找到单位向领导、组织汇报工作,那就麻烦了。”
“四年半来,他不是在我家床上待着,就是带我去飞来春大酒店开间房,什么地方都没去过,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流逝………。”
“我们家不缺钱啊!”
“不缺钱和不愿意花钱是两回事。”
“后来呢?”
“后来爸爸和妈妈觉得他是吝啬鬼,不能胜任冯家家业,骂我找了一个不上档次的死鬼,想尽办法让我们分开!”
“你……。”
冯玉耳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西门欢:
“我就是喜欢他这个死样儿。”
“你父母他们……?”
“他们死活不同意,可是我喜欢他。他们拿我没辙,就搬到别的地方住去了。”
“都是伯伯的错,让你们颜面扫地。”
“这也就罢了,关键他在我身上种下魔法,搞得大家不得安宁。”
“究竟是什么魔法?”
“他来到我身边,我就肌肤红润饱满,精神抖擞。”
“他要是离开你呢?”
“我就躺在实心紫檀红木床上枯瘦如柴,生活不能自理。”
“欢欢,你对心仪的女人如此狠毒……?”
“没有的事。”
“为什么不敢承认?”冯玉耳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看着西门欢说道:
“你往我口里吹一口气,房间里便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男人听了心跳加快,血液沸腾,女人听了想入非非。此刻我们在这里说话发出的声音,哪怕是呼吸,都会通过我的卧室……。”
“是不是宅基地出问题了?”
“爸爸妈妈请高人看过!”
“美丽的玉耳,你受苦了……。”
“如今家中没有仆人,山庄荒芜,蛛网遍布。爸爸妈妈担心山庄没有人住,烂掉生鬼,便捡了一个叫花子。”
“就是墨掉?”
“是他。”
“他……。”
“他见我可怜,又不敢撬掉西门欢挂在门上的铜锁,就只有飞檐走壁,翻窗入室陪我聊天,给我煮咖啡,教我刷油漆,做针线活,如此等等,只为陶冶性情,打发时间,不在床上想入非非。”
“墨先生用心良苦,辛苦了。”
“我猛然发现和男人相处除了幸福之外,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人生,才对墨掉萌生了感情。”
“欢欢早出晚归不陪你,这是他的错。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这个死鬼爱争风吃醋,骂我跟仆人搞在一起。他开心的时候甜言蜜语,随之就是拳打脚踢,百般辱骂……。”
“欢欢,你可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有什么都没有爱老婆重要。”冯玉耳打断林正义的话说道:
“我们家是个大家庭,文化底蕴深厚,世世代代都是企业家。”
“为什么要和欢欢在一起呢?”
“过成人礼那天晚上,他把我强迫了……。”
“欢欢,你怎么干出这等事呢?”
“父亲,您不了解内情,就别……。”
“你说啊!?”林正义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不说呢?”
“他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就让我说吧!”
“为什么?”
“他是死鬼要脸,我是活人贱呗。”
“欢欢啊欢欢,你怎么混的,还不如一……,哎。”
林正义摇头叹息。
“林伯伯,您别难过,都是我们不争气给您添烦恼!”
“还是美丽的玉耳懂事。对了,刚才你说到哪里了?”
“墨掉为了刺激西门欢娶我,让他有紧迫感和危机感,便向我发起进攻。”
“上天入地,不离不弃?”
“他这才把我带回来见到了林伯伯。”
“你和墨掉真的一起刷油漆?”
“日出而作!”
“一起绣花?”
“日入而息绣!”
林正义点头道,“双宿双飞,确实有恋人的感觉。”
“马车轱辘是我油漆的,”冯玉耳指着衣架说,“那个玄字和旁边三行小字也是我绣的。”
她忽然伸出双手,举到林正义眼前看:
“您看我这双手,是不是针尖扎的?这是不是老茧?你看我这件裙子是不是有油漆点点?”
林正义一边看一边点头。
“我还把时珍丹绣在他腰带里,内裤上,鞋垫里……。”
“美丽的玉耳,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