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自幼宠坏了的,听说有人打麻将,心里乐开花。
她从墨掉身后跳了出来,开心地走到林正义面前。
“林伯伯……。”
“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
林正义将西门欢的手拉过来握住玉耳的手。
冯玉耳见西门欢阴沉着脸,便风情万种地问道:
“还有理了?也不知道主动?”
西门欢爱理不理将头扭过去,不看冯玉耳的脸,谁说死鬼离不开美人?
不过冯玉耳并没有理会这些,她深信快乐是争取过来的。于是双手勾住西门欢颈部,两腿夹住腰,整个人挂在西门欢面前,好似一个西葫芦。
两人一番优雅愉悦地亲热后,冯玉耳滑落在地,转过身抓住林正义的手。
“林伯伯,这一切都是墨掉惹的祸,他如若没有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也就没有不开心。回到家后,我叫爸爸把他开了。”
“把他开了?”林正义站在旧时代军人的角度想问题,“要开膛破肚吗?太残忍……。”
所以,他痛心地看着冯玉耳说,“漂亮的玉耳啊,做人不易,饶了墨先生吧!”
冯玉耳看了西门欢一眼,撅着嘴说,“他早出晚回,白天不在家,不开没有安全感。”
“给些钱打发走!”
“还给他钱?”冯玉耳瞟了一眼墨掉,“给个锤子!”
“敲坏了怎么办?”林正义小心翼翼地说,“你们是大户人家,应该有海量,装得下过去,容得了未来,留墨先生一条活路,算是积德行善,功德无量。”
“林伯伯,今天的事我有错,不该对您大呼小叫……。”说着,扑进林正义怀里,流下伤心的眼泪:“他把我坑惨了。”
林正义没有男人芯,从未碰过女人,哪里经受得起火辣性感的美女。所以冯玉耳突如其来的亲热,像高压电触碰身体,林正义当时就木了。
他举起双手像投降似的。
“我就没有跟你置气,谈不上……。”
西门欢见父亲跟冯玉耳和好,自然美滋滋的,赶紧走过来说道,“父亲,别在外头站着说话,进屋吃茶吧。”
三人说得开心,就把墨掉忘了。
走进庭门时,冯玉耳回头看见墨掉坐在花园亭子里,就拉住西门欢的衣服停下来,小声说:
“他不死,我们过不上安稳的日子。”
西门欢抬起头看着墨掉,只有鬼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冯玉耳见西门欢优柔寡断,极为不悦,就松开抓住西门欢的手:“叫你的兄弟一起杀死他。”
西门欢眼都不眨地看着墨掉发呆。
冯玉耳推了一下他:
“咋回事?没听见说话吗?”
西门欢本能地看了一眼冯玉耳,还是一副不怕事,不惹事的样子站着。
林正义见他们分而站在门口互不理睬,转身走过来,看了一眼西门欢,笑着问道:“怎么了美丽的玉耳?”
冯玉耳撅着嘴,两汪泪光,一言不发。
“你说话?”林正义看着西门欢眉目达意,“哄哄咋啦?”
冯玉耳转身看着门外。
林正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墨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里,像收高利贷的人,霸道而又无奈。
“墨先生怎么坐在外面呢?”林正义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请他进屋吃茶叙话!”
“不要叫他进来,”冯玉耳拦住林正义,说,“杀死他!”
冯玉耳有病,做这样的决定不足为奇,但是西门欢和林正义就不一样了,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经过火烧,土埋,岁月沉淀之后升华,干净,文明了。
宁信地府里的鬼,也不信地面世界里男人的嘴,为了留住儿媳妇,不再做光棍儿专业户,林正义为难了。
他笔直地站在门口,好似一位卫士,目视前方。把西门欢的话回忆一遍,把墨掉的话回忆一遍,把冯玉耳的话回忆一遍,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请他进来喝口茶,然后给些钱让他走吧!”
“他既不听话,也不要钱……。”
“他想要什么?”
“就要我跟他走。”
“欢欢,你是什么意思?”
西门欢一手扶住林正义的胳膊,一手拉着冯玉耳的手,走过来坐在沙发里。像余晴一样的仆人又上茶,又上点心。
“欢欢,你是怎么想的?”
“孩儿听父亲的。”
“美丽的玉耳,你呢?”
“杀死他!”
杀人简单,救人难。
冯玉耳一开始装着不认识墨先生,后来又称墨先生是母亲从地铁站捡回来的……。
他们给墨先生月钱,让他打理花园,两个人渐渐熟悉,趁欢欢早出晚归不在家,墨先生上楼骚扰她,被欢欢发现了……。
在欢欢面前,美丽的玉耳恨死墨先生,在墨先生面前,美丽的玉耳恨死欢欢。
跟活人在阳光下享受富有,跟死鬼在地下打发暧昧……。这不是脚踏两只船,而是走钢丝,危险啊!
但是她自以为聪明,自以为能承受,把活人和死鬼玩于鼓掌之间。明知死鬼不会杀人,却要求杀人,这不是为难死鬼,而是欺负死鬼。
谁叫死鬼曾经沧海难为水,光棍一生呢?
思至此,林正义从沙发里站起来。
“请他进来吧!”
“不能让他进屋!”冯玉耳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回绝道:“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我们的好。”
“美丽的玉耳,你就让墨先生进屋来,我们跟他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