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看见他望着自己,便把脸转到墨掉怀里,望着墨掉脸上。
林正义见是这个情况,赶紧挽留道:
“漂亮的玉耳啊,如果你和我家欢欢分手了,离开了他,别说欢欢以后会怪我,恐怕现在我就感觉活不下去了---。”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美丽的玉耳,请你原谅我这个老糊涂蛋,请你原谅我家欢欢,我在这儿给你磕头认错了。”
冯玉耳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躲到墨掉背后暗暗想,“这个老果果又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把下颚搁在墨掉肩上,高看林正义与西门欢。
他到底是在给西门欢求情呢,还是打听西门乐的消息?
西门欢扶林正义起来。
林正义见冯玉耳不开口,挣扎着跪着。
西门欢哀求道:
“父亲,我们地府里有剩菜剩饭,没有剩男剩女。我们的做法反而是别人瞧不起。”
“欢欢,你能不能不说话?”
“如果普天下父母都是低声下气乞求,做儿女的又怎能活人呢?”
“你知道啥子?”
林正义抬头望着西门欢喝道: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撕烂你的嘴。还不跪下来向漂亮的玉耳赔罪?”
“赔个川川。”
说着,西门欢一搂就把父亲搂了起来。
林正义转身把西门欢推开,一巴掌呼上去。
“你这浑蛋不知道一点变通?男人应该对女人无限大度和宽容知道吗?”
然后指着院墙外说,“你看外面有多少男人没有找到婆娘?光棍儿生活别的不谈,只谈夜深人静醒了,那份寂寞、孤单,也只有我这种人才能体会得到!”
“你看看他,”林正义指着墨掉说:
“他为什么上天入地,满世界追?还不是为女人脱单嘛。欢欢,你读那么多书,怎么会不懂得争取呢?”
西门欢顿时醒悟到:
父亲终生无儿无女,其弟亦无儿无女,其母死后,其父不续弦,家有光棍儿三支,美其名曰三支冲锋枪。
后来有了他和西门乐,村里的人嘲笑他们五棍闹春,百鸟齐飞。
看来,父亲是得了光棍儿恐惧症,一直铭记在心,不希望再当光棍儿专业户。
思及此,西门欢心里一阵绞痛,便跪下来。
但是,他不向冯玉耳下跪,却与父亲面对面跪着,然后抓住父亲的手,流着眼泪说:
“父亲,您这是何必呢,为什么要给冯玉耳这样的贱人下跪?”
“你这孩子---!”
林正义抬起手,要打西门欢一巴掌,但是他高高举起的手没有打在西门欢身上。
“欢欢,你怎么这样了?张嘴贱人,闭嘴贱货,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西门欢当着林正义的面还是那么和颜悦色地说:
“父亲,哪怕您揍死我,我还是要说,像冯玉耳这等贱人不值得挽留。”
“欢欢,你为什么还拗不过贱人呢?你这些不良习惯都是哪学的?”
“哼!”冯玉耳从墨掉身后站出来,看了西门欢一眼说道:
“书看多了。”
“书读得越多,问明就越多!”
林正义掷地有声地问道:
“是哪本书把你祸及成这样的?”
“哼,”冯玉耳低下头小声说道:
“渣男,渣渣,装逼,……。”
“什么?”林正义指着冯玉耳问,“你骂我?”
“我不是骂你。我在谈论书中的词句......中被你欢欢学会了。”
”欢欢,你可是地府......。”
林正义没有说出西门欢在地府的头衔,于是顿了顿,改口说道:
“不文明之书,你也读吗?记得你们小时讲脏话,我打过几次,从此再无恶习。现在怎么又讲脏话?还骂人,打女人?你这德行要不得啊!”
“父亲,如今都这么说话。”
“是吗?”
“是!”
“我只听见你在说脏话。”
西门欢抬头看了冯玉耳一眼,无声胜有声。
如果他不是这样说的话,会显得俗套、粗俗、孤陋寡闻、与时代脱节。
林正义越发懵圈儿了,于是问道:
“你们究竟谁成精了?”
“谁也成不了精。”
“墨先生张嘴闭嘴没有你们这样的习惯嘛!”
“你有所不知,”冯玉耳突然走上前说道:
“他的文化水平仅为小学三年级,不能读书看报。”
“贱人,你和傻逼在竹林里干啥?”西门欢看着冯玉耳问道:
“摸鱼吗?”
“多少时候在想,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一个渣男?”
冯玉耳挽起墨掉的手,说,“我们在竹林里躺平了,你想怎么招?”
“都躺平了?”
林正义生活在旧时代,老认为冯玉耳和墨掉在竹林里躺平了,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瞪着眼睛问道,“你们都搞......?”
西门欢怕节外生枝,于是扶着林正义,“父亲,您不需要理睬那个贱婆娘。”
“你说什么呢欢欢?”
林正义举起手,看着西门欢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欢欢,真不敢相信你会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