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匠转过身,朝着那些衣衫破烂,干得火热的伙计们喊道:
“兄弟们,原地休息一下。”
采石场里如黑蚂蚁般的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原地抬头望着他们,老石匠问道:
“问大家一件事情,有谁听说过一九五八号山庄冯玉耳小姐的吗?”
大家议论纷纷。
“这地方不允许女人来嘛!”
“哪个女人愿意到这个鬼地方。”
“女人来我们这里,谁还有心思干活!”
“采石场禁止女人进入,她们是不祥之兆……。”
“年轻人,”老石匠说,“你都听见了吧?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女人来过。”
他又向那些衣衫褴褛的男人们招了招手,说:
“兄弟们,都过来休息一会儿,跟这位城里来的年轻人摆哈儿龙门阵。”
众人便围了上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其中一位打石匠说道:
“小兄弟,妇女进入采石场是不祥之兆,咱们要把她们赶出去。”
“妇女进入采石场后,炮眼钻不进去,炸药点也不响,石头楔不开,总之很邪乎。”
“各位师傅,”墨掉捧拳向大家揖道:
“情况是这样的。我在山下,看见那里有一个水塘。”
墨掉指着山西说道,“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子跳进水里,像踩在地毯上似的,冲进山里。”
“他们是不是淹死了?”
“他们没有淹死。”墨掉指着山体说道:
“山体上有个洞,他们像入洞房一样走进来了。我就顺着山体滑到洞口,才知道是一个废弃的隧道,就跟了进来。”
“那女人是你什么人?”
“她是一九五八号山庄冯华山的女儿。”
“一九五八号山庄?”众师傅齐声问道,“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没有!”墨掉坚定地说道:
“那男子会水上漂。我亲眼看见他抱着冯玉耳进来的。”
“他会水上漂?”老石匠风趣地说道:
“我们这里的人漂不起来,只会下沉。”
墨掉不敢说出西门欢的名字,也不敢说出大个子,更不敢说出无名山庄和马车,因而沉默片刻说道:
“我刚在那里……。”
他手指地府一九五八号山庄方向说:
“看见那男人把冯玉耳抱进山庄了。”
“小兄弟,她都住进山庄了,就享到了幸福,你该祝福她才是。”
大白狗说,“作为她的朋友,就应该迅速离开,不要像我们……。”
“为什么要离开?”
“不是有这么一句歌词: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关键她正承受不幸……。”
“不可能!”
小石匠说,“你追着她不放手,深爱她的男人会很难受的,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她还没有死。”
众人愕然生态。
“你是说那个女子还是地面世界的活人吗?”
“没错!”
“那么你在什么地方呢?”
这句话墨掉改怎么回答他们呢!
他是否该为生活在地面世界而感到光荣,还是为遭受不幸感到难受?
看到大家都在等答案,于是低着头说道:
“我也是地面世界的活人…。”
墨掉话音未落,大家便报以戏剧般的嘲讽与挖苦,议论纷纷。
地面世界的婆娘鬼混到地府来了,是何等的不要脸。
因而小石匠问道,“她羞于见人就躲进我们地府来了?”
另一个人说,“我们这里可不藏污纳垢,必须经过火的锤炼!”
“你怕做光棍儿就追到地府来了?”
“不是这样子的,”墨掉打断他们的话说,“首先说她不是我的女人,再说她还没有死,更没有在外面鬼混。”
“她没有鬼混躲到地府来干什么?”小石匠问道,“婚姻长翅膀了?”
众人齐声唱,“飞了。”
“婚姻长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