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阑尾炎。”
“阑尾炎不是病,就是痛。”
“阑尾炎治好,但是肚子大了。”
“什么意思?”
“怀孕了。”
“他干的?”柳丝丝指着墨掉问。
“是那个高材生陈鱼雁干的,”
柳丝丝看了墨掉一眼说,“还以为他有那个本事呢。”
“陈鱼雁为高年级女学生看病时,两人一来二往,便有了好感,肚子里怀着娃娃,墨掉看着又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于是把自己锁在房间喝闷酒。”
“为什么?”
“他也喜欢那个女子。”
说到此,冯玉耳将脸贴在柳丝丝胸口。
柳丝丝见冯玉耳有心事想说,于是问道,“他喜欢那个女子,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会为他不高兴?”冯玉耳大声说道,“他喝多了酒,大姨妈来了----。”
“他来大姨妈?”柳丝丝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
“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冯玉耳看了一眼墨掉说,“称自己既有雀雀又有格格,全乡人看他笑话。”
“他是阴阳人?”
“他表哥李潇将老婆用剩的苏菲送来给他用。”
“这么奇葩?”
“他怄不过气,才离家出走。”
“地面世界的人会疯狂到如此地步?”柳丝丝看着墨掉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原来他在大腿根划了一刀。”
“是吗?”
“千真万确。”
“目的何在?”
“割情。”
“什么意思?”
“在他出生那天,父亲跟女人私奔了,妈妈得产后病,家里没有劳动力,穷得揭不开锅,就更别说上学读书了。”
柳丝丝低下头说,“我小时候家里也穷。”
“他们家本来不穷。”
“不穷怎么没有饭吃,没有书读?”
“他妈妈好高骛远,他爸爸骗钱骗色。”
“他爸爸把他妈妈骗穷了?”
“对!”
“后来呢?”
“后来他去上学遇到了支教老师。”
“支教老师帮助了他?”
“对。”
“他错把恩情当爱情?”柳丝丝看着墨掉问道,“还是他性早熟?”
“他转移爱。”
“什么意思?”
“支教老师走了,他想她,就对哪个女同学好,视为对支教老师好。”
“他要割掉思念,化悲痛为力量,从新做人,”柳丝丝点点头问道,“那么你妈妈是怎么认识墨掉的?”
“那天妈妈开车经过牛山地铁站,见他从路边垃圾桶翻找食物,鼻子和眼睛都看不太清楚。我妈妈大发慈悲,表示她也在生也在养,家里的剩菜剩饭都还可以养他,就捡了回家,算是积德行善。”
柳丝丝竖起拇指,“你妈妈是个大善人。”
冯玉耳自豪地讲道,“奶奶给他煮饭吃,姥姥给他衣服换洗,我爸爸让他做一名园艺工,名正言顺发工资。”
“你们家都是好人!”
“但他是个外来者,秉性不甚了解,临时安排住进地下室。”
“后来呢?”
“这个人表现还算不错,得到了我们一家人的称赞,之后让他搬到楼上住,但是他很低调。”
“低调什么?”
“他一定要住在地下室。”
“后来呢?”
“后来我爸爸妈妈见他不属于那种看到梯子便往上爬的人,便信以为真。没料到他竟然偷看我洗澡,看我跟你妹夫睡觉,还有-----。”
冯玉耳蒙住脸说,“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妹妹你别哭,”柳丝丝为冯玉耳抹去眼泪说,“说出来柳姐姐为你报仇。”
“他恩将仇报。”
“怎么个恩将仇报?”
冯玉耳两把抹去泪水,抬起头说,“有一天夜里,他趁我先生出差在外,偷偷地摸到我卧室来了。”
“他要对妹妹做什么?”
“当时我确实身体生病了,无法出去。他要陪我聊天,实际有意接近我。”
“怎么个接近法?”
“编鬼话吓唬。”
“什么鬼故事?”
“反正说出了我心中所想,当时有些小激动,便忍不住钻到他怀里----。他那双手一点都不诚实……。”
此时,柳丝丝也想起了和墨掉初次见面写纸条的情景,想起了救墨掉进店就要吃面,还说饿极了的眼神,弄得她迷迷糊糊的,差点上当受骗……。
“原来这家伙如此猥琐?”柳丝丝自言自语地说,“难不成初次见面就给我写纸条,原来是放长线钓美女,一心要泡我-----?”
不过墨掉觉得很奇怪,他没有跟冯玉耳说起过自己的遭遇,难道是西门欢在作怪?
可是西门欢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出声,冯玉耳这奇怪的回忆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