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见柳丝丝大惊,便趁热打铁道,“柳姐姐,你知道我生病时他是如何吓我的吗?”
“怎么吓你?”
“他说有个男人偷走了我的灵魂,我才病得很厉害。”
柳丝丝看了西门欢一眼说,“还不是妹夫。”
“但是当时我心想,有贼人的、有贼物的,哪有贼人灵魂的呢?那时的我也被蒙在鼓里,就相信了他。”
“然后呢?”
“没过几个晚上,他就要跟我上床睡觉,帮我抓贼灵魂的人,实际上他就是想跟我住在一起,所以我奶奶还跟他打了一架----。”
说到这里,冯玉耳向西门欢转过头去,西门欢伤心地耷拉着脑袋,仿佛沉重的帽子压缩了脖子,其实安静地听着。
冯玉耳看到柳丝丝听得津津有味,十有八九信了,于是走过去拉住西门欢说,“柳姐姐你给妹妹看看,他值得托付终身吗?”
冯玉耳把西门欢站在柳丝丝面前,“你看看他像不像贼人灵魂的人?”
柳丝丝在西门欢面前绕来绕去上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又郑重其事地说出三个“像”字,又凑近冯玉耳轻声说道:
“这样一个帅气公子哥不会偷心,也会偷人,你不要我要。”
说着两人扑哧笑了。
冯玉耳一边娇弱地拍着柳丝丝的胳膊,一边奶声奶气地说,“柳姐姐你也跟妹妹开玩笑吧,妹妹愁得要命,不如何摆脱那跟屁虫墨掉纠缠?”
冯玉耳身子已紧贴在柳丝丝怀里,两人手挽手亲如手足。她低声下气地小声道:
“我要跟你妹夫在这四季如春的地府度蜜月,有那墨掉在,你说我们的二人世界怎么过?”
柳丝丝冷眼看了墨掉一眼,然后问道,“幺妹儿,你们还没有买票就登船了吧?”
“形式,只是形式。”
冯玉耳疑惑地看了柳丝丝一眼。
所以不解其意,正准备问的时候,柳丝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享受之时谁还顾及堕胎之苦对吧?”
说话的时候,柳丝丝递眼色给冯玉耳,冯玉耳故意显得有些蒙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满脸通红,纹丝不动。
冯玉耳扑到柳丝丝的怀里,脸就像是红红的番茄一样。
“我们还想玩几年,不想要孩子---。”
“哎哟呦呦,”柳丝丝看着冯玉耳的眼睛说,“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到结婚年龄就没什么了不起,但要采取措---。”
冯玉耳松开柳丝丝的手,低声问道,“柳姐姐,他跟我有四年多的时间了”冯玉耳捂住腹部,“这个地方怎么就没有反应?”
“哎哟,”柳丝丝一惊一乍地说,“是不是每一次都错过了最佳时期?”
冯玉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行了,行了,”柳丝丝捏住冯玉耳的脸,胸有成竹地说,“别自己吓唬自己。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回头我告诉你------。”
关键时刻,两人用眼神和表情交谈,无声胜有声。
“可是……,”冯玉耳吞吞吐吐,十分伤心地说,“只可惜墨掉如阴魂,怎么也挥之不去,有他从中作梗,我估计这辈子----。”
说着抹起眼泪。
“妹妹,你看我的。”
柳丝丝走到墨掉跟前,手指脸说,“墨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会又要我快莫靠近这病妇,赶紧离开是吗?”
“不,”墨掉说,“你应该告诉她的肉身还在地面世界没死,但是她的灵魂确实来到了地府,她真的有病---。”
“照你的说法,跟相爱的人相处都有病啰?那么我柳丝丝的病情更加严重不是吗?”
墨掉指着冯玉耳说,“她的肉身尚在一九五八号山庄,被姥姥看着。”墨掉连忙吃下随心丸,神奇功夫随之而来,就指着柳丝丝的口袋,“看你衣兜里的镜子。”
柳丝丝纳闷地将镜子举到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牛山下的一九五八号山庄5楼的南房还亮着灯,房间传出打夯般的叫声。
从二楼窗口看过去,一个老妇人孤零零地躺在床沿边,耳朵里塞了东西,头上戴着头盔,像在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哎,这怎么可能呢,这种前无病例、后无方可治的怪病就是前辈人造的孽啊!”
“他们造的孽为什么子令我玉耳遭此大害呢?老天爷,你不公----。”
“她爹娘都不过来管了,还这么活生生地折磨着我?玉耳呀,不是姥姥狠心----。”老妇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你这病是没有药可治了,与其这样让你受苦,倒不如死了好,早死早解脱,我也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