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似乎想起自己在地面世界的遭遇了。
与其跟墨掉回到一九五八号山庄受苦,还不如和死鬼西门欢美美的《鬼混一生》。
再说,活到最终还不是尘土呢?
她决定留下来跟着西门欢一生一世。西门欢也想留下她,毕竟活人和死鬼在一起得劲之外,还圆了他光棍儿梦。
现在他们要同心同力阻止墨掉将他们分开。墨掉的阴阳眼和嗅觉大法已有所察觉,感到害怕,因此往后退。
并不担心冯玉耳会废掉他的男人芯,而是西门欢在地府的实力太过强大。
只要西门欢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黑衣人吐口唾沫,就能把墨掉淹死。但是西门欢不罢手,冯玉耳的病就得不到医治,就不可能恢复正常人。
考虑到西门欢这个死鬼与众不同,是一个聪明鬼,仁义鬼,感情专一的鬼,墨掉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死鬼既不落井下石,也不乘人之危,还不仗势欺人,既重武德,还念情怀,确实是一个好鬼。
墨掉原希望通过战斗、袭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西门欢觉得和冯玉在一起不但不幸福,还给他的生活带来诸多麻烦,从而放弃冯玉耳,不再回到地面世界。
只要他老老实实待在地府不出土冯玉耳就不会犯病,只要他在地府找一个美丽的女死鬼成家立业,就此结束冯玉耳的噩梦。
似乎这条道路行不通了,墨掉就只有另辟蹊径。但是他首先要知道西门欢为什么能出土?
出土之后为什么只找冯玉耳鬼混?
别人鬼混的时候恩恩爱爱,和和美美,要啥给啥,活得十分滋润,而西门欢不但不给冯玉耳钱财,还打她,这是为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究竟跟冯华山有仇恨还是跟燕门玉有恨?
要是真的是为圆梦,到地面世界找个女人结束单身,了却光棍儿心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若是和冯华山有恩怨,会不会是冯华山鬼混在外,触碰到西门欢心仪的女人,有夺妻之恨?
还是冯华山做房地产动了西门欢的祖坟,或者坑害了他?这也是可以商量补偿的。
思绪至此,墨掉腾地而起,跳上柳树,居高临下。
西门欢坐在紫檀红木椅子上,吸着雪茄。
大个子站在他左手,冯玉耳站在大个子身旁。精灵古怪的两小个子黑衣人一言不发地站在西门欢的右手。他们是西门欢贴身护卫。成半包围站立。
墨掉问道,“西门欢,你是放不下冯玉耳呢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我们死过的人,火炼之后重新投胎做人,心里非常干净,没有仇恨,只有爱。”
“为什么会到一九五八号山庄鬼混?”
“我已经说过,”西门欢不耐烦地说,“不妨再说一次,我在地面世界的时候家里穷,没有找到女朋友,光打一辈子棍儿,孤单寂寞难受,到了地府我发现黄金,石油,煤炭,稀土……,于是努力干活,就发财了,发财之后我娶个鲜活的老婆有错吗?有错吗?”
“你不该吊着冯玉耳一口气在人世间受苦受难!”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受苦受难?”
“就是……。”
“我也想一步到位把带到地府来,可是她爸爸妈妈不就没有女儿了吗?”西门欢打断墨掉的话说,“不管做人做鬼,不要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别人的死活。”
“她父母因为你们活得生不如死。”
“他们迟早晚会接受的。”
“他们不是搬出去住了吗?”
西门欢掐灭雪茄,抬起头看着墨掉说,“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过程,等我们有了小鬼,他们会回来的。”
“西门欢,你能饶了冯玉耳吗?”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饶呢?”
“你们不合适。”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情我愿不犯法吧?”西门欢想了想,然后把话题岔开。他说,“你不应该睡在我女人的床上。”
“我没有睡她。”
“我看见你坐在她的床上,坐在她的身边,还抱着她的身体。”
“可我并没有睡她。”
“假如你有个老婆,你出去工作了,我在你老婆床前、身边转来转去、搂搂抱抱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你是死鬼,她是活人,你们不能在一起。只要你放过冯玉耳,我离开一九五八号山庄就是了。”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死鬼咋啦?死鬼就不能拥有爱情吗?死鬼就是小心眼,容不下人?那不是跟你吹,凡是跟我生活过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不说‘你这个死鬼真坏’!”
“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你回去想呗……。”
“你摸过我,”冯玉耳上前一步,指着墨掉说道,“那天中午你趴在我身边,摸我的脚,摸我的手,还摸我的……。幸好我姥姥及时走进来,你才没有得逞。”
冯玉耳边走近西门欢边说,“你还说我脚板有老茧,有血泡,是一个长途跋涉者……。”
当她走到西门欢面前时,西门欢迅速站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西门欢指着冯玉耳的脸,“但凡你规矩做人,行妇道,他敢碰你?”
“你怎么又打我?”冯玉耳望着西门欢两眼噙满泪水,“我用珍丹给你治伤,我用时珍丹为你补肾,我用时珍丹为你按摩足,我用人参酒为你补身体……,我对你百般呵护,却换来你的巴掌?”
“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西门欢又打了冯玉耳一巴掌,“不教育你,要是真的哪天成为别人的女人,别人还骂我西门欢没有家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