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耳飞出去,落在柳树下,西门欢没有看她,而是生气地问道,“墨掉,冯华山呢?他去哪儿了?”
便原地转圈,没有找到冯华山,便自言自语地说,“刚刚冯华山还在说话,这一刻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废材,杂皮。”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墨掉问,“冯华山来过吗?”
“这地方他来不了。”
“不可能,我明明听见他说话了。”西门欢叫起来,“冯华山,你给我站出来。”
“此刻,不知他跟哪一个女人鬼混在一起呢,”墨掉看着他说,“西门欢,你行行好吧,放冯玉耳一条活路。你和冯华山的仇恨,别加害冯玉耳。”
“我说过跟冯华山有仇恨吗?”
“你虽没说,但……。”
“冯玉耳既不跟你沾亲带故,你为什么要淌这脚浑水?”
“这个问题我想过。西门欢,冯玉耳既没招你惹你,也不欠你的钱财和感情,你为什么要折磨她?你这种行为一旦传到江湖上,有损你的大名,一旦传到领导耳里,有损你的功名,一旦传到组织上,恐怕这辈子不升反降,还有牢狱之灾。”
西门欢看着大个子许久,问道:“墨掉,你可以不管这个闲事吗?”
“不行!”
墨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冯玉耳,说,“西门欢,当你想念她时,就将她抱在怀里,亲爱的,宝贝,老婆,爱人,妻子,我的女人,天下最肉麻的话、最甜蜜的称谓,你统统喊出来了。只要你心情不好,只要你心里不痛快,只要你不快乐,你就家暴。打她,骂她,侮辱她,不把她当女人。”
“墨掉,你当真要淌这脚浑水?”
“不是我想淌这脚浑水,而是她的身体还躺在一九五八号山庄床上,枯瘦如柴,生活不能自理,太可怜了。”
墨掉抹了一把眼泪说,“西门欢,你知道她的另一面吗?”
“在你可怜别人之前,你得先看看自己是否有能力。”
“西门欢,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告诉你,在我决定帮助冯玉耳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豁出这条烂命……。”
“我再一次说,怜悯他人之前,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
“是对我最后警告吗?”
“好言相劝。”
“我深知自己是一个乞讨者,一个势单力薄之辈,但是我更加明白什么事情该坚持,什么不该坚持。”
“她如果是你的支教冯玉耳老师,我西门欢不但不会跟她鬼混,还会帮助她。你要知道一九五八号山庄是无法培养出一个有爱心、有坚持、有信念的后人。因此,你是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那样的一个家庭付出。”
“谁叫我撞见了?”
“赶紧离开啊。”
“可是我只想她好。”
“她不好吗?”
“不但不好,还非常可怜。”
墨掉盘动了一下,大个子叫得非常凄惨。
“放了我兄弟。”
“你都知道为兄弟求情,我就不能为冯玉耳……。”
“两码事。”西门欢打断墨掉的话说,“我们是死过的人。”
“死鬼都知道情义,活人甩手不管,你让我如何出土面世人?”
“你不感到冷吗?”
墨掉盘动了一下,大个子声嘶力竭地叫喊。
“领导,救救我。”
“墨掉,我说的冷,是冷漠的世人。不是要你盘动我兄弟暖手。”
“那就放了冯玉耳。”
“永远不可能。”
墨掉见西门欢口气坚硬,于是想了想说,“视她的一切苦难,就是我冯玉耳老师的一切痛苦。我只想她好。”
“放了我兄弟再说。”
墨掉能松开抓住大个子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