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山站起来,激动地说,“我要知道是什么病就好了。”
他痛苦的双手拍打自己的身体,“我们真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将她关在这座山庄。”
他伸出四根手指,“四年了!”
冯华山的腿在颤抖,身体如筛糠,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墨掉不敢看冯华山了,便退了一步坐到沙发上,望着窗外。回想起母亲犯病时的痛苦,他坐在地上叫一宿妈妈。
冯华山坐在沙发里喃喃自语。
“各大医院我们都去了,就是没有查到原因。说她身体没有病,但偏偏身体有病。有病了又找不出病因。因此久治不愈。你说我富有何用?钱可以换来健康吗?遭遇绝症是不可能的!生命是渺小的,脆弱的……。”
墨掉以为冯华山受到刺激,导致神经失常,赶紧站到他面前。
冯华山用袖子擦去泪水,抬头看着墨掉说,“医院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如此折磨我的女儿,如此折磨我……。”
“谁在折磨您女儿?”墨掉打断冯华山的话说道,“病魔来到的时候,只有进医院请大夫用良药。”
“老天,老天在折磨我们。”
墨掉指了指窗外的天,非惊讶地问道,“您说是老天在折磨您们吗?”
“不是它还有有谁?”冯华山抬起充满血丝双眼看着墨掉问道,“用我的生命换取我女儿的健康行吗?”
墨掉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只看着冯华山的脸。
冯华山接着说道,“可是它听不到我说话,你也无法理解我的苦楚。别人你有钱,一家人过着滋润的生活,而我呢?有女儿不敢认,有家不能回,有钱不能治病。”
冯华山站起来,往前一步,跟着转过身看着墨掉又说,“有病总得告诉我是什么病,有病总得有个症状,有病总得有个说法吧?可是医院告诉我们没有病,说我女儿身体健康,为什么躺在床上……?”
冯华山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低着头说,“也许他们说得对,上一辈人干缺德事,子孙后代遭殃。”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墨掉说,“小伙子,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你们既没干缺德事,也没干亏心事。我看就是你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医生,用正确的药”
“不可能!”
冯华山盯着墨掉,“应该请的大夫我们已经请了,应该服用的药物我们也服用了。”
说着,他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说,“天如果能听到我说话,就来一个炸雷,要么收了我,要么把这山庄一把火烧了,给我们一个痛快的。这生不如死地活着……。”
省市地产大亨活得这么苦,陈鱼雁抢了墨掉的风头撬走冯玉耳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墨掉看到冯华山像疯了一样,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这才将其从悲伤中拉了回来,坐在沙发里。
就在墨掉张嘴要说些安慰话的时候,冯华山忽然反手拉住墨掉的手说,“小伙子,从玉耳生病开始,该用的药物,该做手续,甚至民间偏方,我们也尝试过了,全都没有效果,病情越来越厉害,你说我该怎么办?”
与其说是冯玉耳的痛苦,不如说是冯华山的生不如死。有多少次他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人们陷入绝望时,常常会失去理智,冯华山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两家上市总裁,一口气说出该说的和不应该说的话,冯华山都说了。
他说,“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听我说话。我算得上是一个体面的人,还第一次上丧心病狂说了这么些话。”
“俗话说得好,说出来会好受些。”
“但是我玉耳的病情很奇怪。只要是发作,男女老幼谁也不敢靠近,谁也无法控制。”
“用物不起作用?”
“她按时犯病,就像按时上下班一样,还与天气变化有关系!有了阳光,白天不犯病,晚上犯病,要是遇到刮风下雨、天气不好,全天性地犯病,要是遇到黄梅天连饭都吃不上。小伙子,这种痛苦我没跟你形容,也形容不出来。”
“你们还是要想办法才行。无论如何都要住院治疗,”墨掉低着头说,“关起门来只剩下越来越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