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白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盛意难却,就是把面包送到嘴边,不吃也要咬一嘴,才对得起胖女人的盛情浓意。
体会到为难的幸福之后,墨清白只有端起早餐,坐在地铺上吃起来。
两个妇女以为墨清白昨晚听到声音之后受刺激了,站不起来,于是一边一手将墨清白架起来,拖到圆桌旁椅子里坐下。
胖女人说,“赶紧吃吧。”
瘦女人也说,“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
墨清白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低下头,一口气把牛奶和面包吃进肚子里,真是舒服多了。
胖女人看他吃饱了,一边接过杯子,碟子,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小伙子,你昨晚听到声音没有?”
墨清白在心里想,“我要是撒谎听见了,她们接下来问何声,何感觉,答不上来,恐怕在江湖上落个不诚实的头衔,是大忌。”
“我要是说没有听见,她们忙前忙后对我关怀备至,却没用心听,恐怕在江湖上要落个对别人交代的事不上心,对自己不负责的下场……。”
墨清白经过反复思量,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妥,唯有装傻最为合适。因为智障者方不为世人担忧。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一直在想,”如果她们再问,我就来个答非所问,稀里糊涂地把她们绕过去得了。”
瘦女人又问道,“听没听到你说句话噻。”
墨清白赶紧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呢?”胖女人丢下手里碗碟,抬手一巴掌扇在墨清白脸上,然后指着鼻尖吼道,“老娘要听你说话。”
墨清白抬眼看了她们一眼。
胖女人正好又一巴掌打在墨清白另一面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不说话,老娘就玩死你。”
出门在外,尤其是寄居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点墨清白感触颇深。他捂着脸,低着头说:
“没听见任何声音。”
原本想告诉她们,他是一个肉肉柔柔的没用之人,别指望他听音儿,赶快放他走。
没想到两个妇女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着枕边那个原封未动的耳塞包。不拆封就等于没使用,但是不等于没听见声音。
要是听见声音,这会儿就不该说话了,可是墨清白活蹦乱跳啊。因而,她们变得越来越好奇。
胖女人加重语气问道,“你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
瘦女人又加重声音问道,“你耳朵没有问题吧?”
墨清白摇了摇头,可一想到刚才刚为摇头挨打了,于是赶紧说道,“我耳朵没毛病。”
“你刚才不开口,现在怎么开口说话了?”瘦女人特别提醒道,“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墨清白本能地抬头看了胖女人一眼。胖女人趁此机会,又重重地扇了他两个耳光。
“不打你想不起来!”
墨清白坐在椅子上抹着脸,可怜地低着头,在心里想,“我真的受刺激了。”
两位妇女不敢相信墨清白没有听到声音,但是耳塞包和防隔音头盔却是原封未动。
胖女人一边打量墨清白的身体,一边说,“你给我站起来。”
墨清白从椅子里站起来。
“你给我走两步看看。”
墨清白怕挨打,被迫离开座位走两步。
瘦女人说,“你给我们跳一个。”
墨清白怕挨打,就原地跳一个。
“把衣服脱了,”胖女人说,“裤子也脱了。”
墨清白抬起头看着两个妇女,在心里想,“不脱要挨打,脱了要挨整,脱还是不脱……?”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