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白在说梦话的时候,用的是巴市土话,还吐字不清。所以两个妇女没听出他叫的是“疯鱼儿”还是“冯玉耳”。
因而胖女人问道,“亲家母,你没听见他喊的那个名字吗?”
“好像是疯鱼儿。”
“是冯玉……,”胖女人紧张地捂住嘴,不敢说出“耳”字。
但是她们紧紧地盯着墨清白看,心想他完蛋了,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即使不死,也要精神出问题。
瘦女人越想越觉得有“冯玉耳”的意思,就紧紧地盯着墨清白回忆,连眼皮儿也没有眨。
她说,“小伙子,你刚才在梦里叫的什么名儿?”
墨清白见有门道,故作羞涩,背过脸去,低头不语。
瘦女人走过来抓着他的胳膊问,“小伙子,你跟我们说说,你是一觉睡到天亮的吗?”
胖女人跟着走过来,抓着墨清白的衣服摇了一把,看似温柔地招呼,其实用力推搡。
“小伙子,你要是听见什么声音,知道她的名字,赶紧说出来,我们好送你去医院,过了黄金救治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
墨清白知道她们送早餐进来是假,看他顶没顶住、吃得消哇、身体出问题才是真。
尤其听到声音没有。
可是干爷爷把声音屏蔽掉了,墨清白没有听见,毫无感觉,回答不出她们提出的问题。
既然他顶住了,身体吃得消没有出问题,她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她们为什么越发疑虑重重?
尤其是墨清白在梦里叫的“疯鱼儿”,她们却认为是“冯玉耳”。难道一九五八号山庄也有一个叫冯玉耳的女人?
这个女人怎么了?
两位妇女说的声音就是这个女人发出来的吗?
这个女人发出的声音,住在地下室还要戴上耳塞和防爆隔音钢盔,是舒缓的欢叫还是痛苦的哀求……,她不会是支教回城的冯玉耳老师吧?
思至此,墨清白决定不管她们怎么说,就是稳起不说话,看看其中缘由。就急得两位妇女坐立不安。
瘦女人很不高兴地说道,“小伙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句话不说了?你又不是哑巴。”
胖女人早就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情了,她上前一步,本想扇墨清白一巴掌的,但是控制住了,对墨清白昨夜是如何过来的感到非常好奇。
尤其是他嘴里的“疯鱼儿”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冯玉耳”。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无可奈何,便指着桌上的早餐说道,“小伙子,你先吃饭,要不凉了。”
墨清白的心并没有那么平静,因为他走进一九五八号山庄之后,她们连最起码的名字都没有问过他,而且说了那么多邪门的话。
因此,地下室里的宁静并没有让他的心安静下来。特别是她们所说的:“声音,耳塞,防爆隔音钢盔,不要出门,顶不顶得住,吃不吃得消……。”
她们说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冯玉耳又是谁?她怎么样了?
墨清白觉得太玄乎了,太想知道,但是她们把他搞糊涂了。
在她们没有说出真相之前,哪怕让墨清白吃饱喝足,也不可能说实话。只有她们说真话,墨清白才会说实情。
思至此,墨清白觉得几块面包不是要撬开他的嘴,而是要堵上。
瘦女人见他像汉包一样坐在地铺上埋着头,没有理会她们的意思,便走向圆桌,拉过椅子坐下。
胖女人温柔地说道,“小伙子,你快用早餐,吃完了咱们还要上楼做事。”
墨清白看了她们一眼,不知何时,又可能是昨夜未睡好,有些困意,于是说道,“太早了我没有胃口。”
他不知道为啥一下子就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估计是真情流露吧。所以他又说:
“姥姥,奶奶,地下室很安静,真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你们把早餐放在那儿,等我睡醒起来再吃可以吗?”
“莫事,莫事,”胖女人捡起话头说道,“哪个年少不贪睡?不过,我看你还是把肚子吃饱了再睡。”
“空腹睡觉爱放屁,”瘦女人快步走过来说道,“吃饱了睡觉长肉。”
“我确实有些柴,还不是乞讨时饿的。”墨清白在心里想,“不过昨天晚上,我非但没有听见你们说的声音,而且还得到高人指点。我顶住了,吃得消,身体没有问题,还走出这个房间……。”
“小伙子,你先起来吃早餐,”胖女人打断墨清白地思绪说,“凉了就不可口了。”
她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把餐盒拿起来,“这么大个子身上没有肉,好像我们亏你吃的一样,来……。”
胖女人把早餐递到墨清白嘴边,“我喂你吃,饱了你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