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们只是嘴上说要进房间看看,却不敢移动半步。
“他三个喷嚏就吓到我们了?还不至于吧!”瘦女人拉着胖女人的手,往前一步,回头说道,“怕啥子?又不是头一回死人。”
“你还跑到楼梯口呢,”胖女人甩开瘦女人的手说,“刚才你那个熊样儿好不到哪里去。”
瘦女人见胖女人鄙视地望着她,就独自向墨清白睡觉的房间走了几步,腿发软,确是害怕,然后回过头说,“我们一起进去问问?”
“问我什么?问我昨晚认下干爹和干爷爷吗?”墨清白在心里想,“还是问我昨晚有没有听到你们说的声音?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声音,可是干爷爷把你们说的声音屏蔽掉了,我没有听见。”
胖女人追上来,跟在瘦女人身后,一前一后走进墨清白睡的房间,站在圆桌旁,拉过椅子坐下。
瘦女人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撑在膝盖上,四平八稳地坐着,胖女人胆子虽小,但是好奇心特别严重,深呼吸几口气,镇静下来,先开口问道:
“小伙子,你是故意的吧?”
墨清白知道有诈,故而不言语。
瘦女人就低头不看墨清白,心想他一动不动,就大声说道:“别装了,快起来吧。我们希望你活着,搬到楼上跟我们一起住。”
她们确实希望墨清白活着,但并不希望他搬到楼上跟她们住,而是要他起床问话。
既然是假装,墨清白就要假装得真一点。于是灵机一转,又有了主意,假装说梦话。
为了冯玉耳,墨清白确实有过痴情智力残疾,经常会自言自语地念冯玉耳的名字,有时候还要说上一段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当时墨清白这样做,才足够显痴傻劲儿,让陈鱼雁感到有压力,让母亲知道他确实爱上了冯玉耳。
现在他说几句梦话,一来解刚才之围,二来让两个妇女的神经绷得更紧些,三来回应她们说的声音,四来放他走就更好了。
于是叫冯玉耳的名字,但是他把冯玉耳叫成“疯鱼儿”了。还说些柳树儿发芽,桃树儿开花,春暖花开时节的春话。
“疯鱼儿,你的叫声既动人又温柔,让我一夜没有睡意……。”
胖女人从椅子里快速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清白,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
瘦女人也迅速站起来了,还朝前走了两步,盯着墨掉欲言又止。她们那副鬼样子不是墨清白把她们吓到了,而是她们吓到墨清白了,误以为要非礼他。
墨掉像春梦初醒的样子翻了个身,然后打了一个哈欠,伸出双手,睁开眼睛,忽然坐起来惊讶道:
“哎呀,昨晚睡觉怎么没熄灯呢?怪浪费的。”
这才抬头看见两位妇女站在圆桌旁,一边穿戴,一边说,“姥姥奶奶您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上午七点,”瘦女人走到胖女人面前,看着墨清白问道,“小伙子,你昨晚受刺激了吧?”
“七点?”墨清白故意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于是望着她们答非所问地说,“地下室确实安静。”
胖女人摇着头说,“昨晚肯定没有戴耳塞,没有戴头盔,听到不该听的声音了,受刺激了,所以才叫疯……。”
说到此,胖女人指着墨清白回头看着瘦女人问,“他刚才叫什么名字?”
“疯鱼儿。”
胖女人的瞳孔放大了,指着墨清白的手在颤抖,“疯鱼儿吗?”
瘦女人大吃一惊,接着往后退两步,歪坐在椅子上,倒像傻了一样,嘴里念道:“疯鱼儿,冯……。”
瘦女人突然站起来,走到胖女身边,抓住手问道,“亲家母,他是叫的疯鱼儿吗?”
她们看着彼此的眼神非常奇怪,好像诉说着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墨清白并没有觉得这两个妇女精神有问题,而是她们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风吹草动,她们就感到害怕,就惊慌失措。
墨清白呼叫冯玉耳,就是呼叫支教老师冯玉耳,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又偷偷启动阴阳眼观察,却什么也看不见。是功力不够呢,还是隔着钢筋混凝土看不到后面的人心?
墨清白又启动嗅觉大法,嗅到的还是那股味道,刺激兴奋神经而已。于是赶紧甄别是否同类,是从谁身上发出来的。
就在此刻,只听胖女人问道,“亲家母,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