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们这些人果然虚伪,平日里与我乡里乡亲、互帮互助,但真实目的就是把我当狗,只为在施舍间满足你们那可怜的虚荣心,一旦我这个底层飞黄腾达了,你们没有取乐的玩具了,就要开口驳斥、质疑,怀疑我的努力,不相信我的奉献!”
一旁的云涯目光微凝,他看到了一切,包括汉三偷瞟冯管家的动作,心中明白了一些,却只是高高挂起,一言不发。
“哼。”有人冷哼一声,若是过往汉三耍无赖他可能嫌麻烦就放过去了,但今日事关福源排名,是自己的切身利益,必然不会放过,于是指着汉三道:“尾巴露出来了吧,看你这心虚的样子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另有人开口,“像我们这种老实人做事,对新神的供奉,每一笔都有据可查,只有某些人做的腌臜事才畏畏缩缩,不敢暴露。”
“对……”
“什么腌臜事。”就在其余人将继续讥讽,准备一举将汉三的福源香囊砍掉时,一道森寒至极的嗓音响起。
一旁的庙祝冯管家将冷冽的目光看向最先开口的两人,问道:“照你们意思,汉三为新神的奉献都是腌臜了?新神本身也是腌臜了?过些日子新神重临,需不需要我将这些腌臜如实禀报?!”
一连三问,直接将想要指责汉三的众人吓得脸色苍白,腿脚止不住发颤,懊恼涌上众人心头,他们刚才情急,竟在不经意间得罪了新神,这可是大不敬之举。
啪!
响亮的声音出现,最开始出言的人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他诚挚地看向冯管家,道:“庙祝大人,是小的失言,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
啪!啪!啪……
紧接着,一连串的巴掌声出现,都是先前自觉言语冒犯了新神的百姓,他们轮流向冯管家与汉三道歉,姿态放的很低,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
毕竟这位冯管家随口一言就能让自家十年的新神福源归零。
“看来咱家汉三的三十八只福源香囊都是货真价实的,乃是镇子上福源最深厚之人。来!让我们祝贺汉三,未来的汉府,汉员外!”
这一刻,原先最鄙夷汉三的一群人成为了最忠实的犬狗,各种赞贺不绝于口。
汉三也全然没了之前心虚耍无赖的样子,他先是感激地看了眼身后的冯管家,而后便仰起头高高在上地接受众人朝拜。
新神重临之时他便可向其讨要封赏,凭此家财万贯,咸鱼翻身,成为镇子上第二个开辟府邸的人。
在那个时候,无论是一直蔑视自己的张屠户,还是在不久前以武力打压自己的云涯,都将付出代价。
看向傲慢中带了一丝惶恐的汉三,云涯明白了一切,冯管家是在敲打汉三,蒋府不介意汉三开府,即便对方的福源排名不够也可以,但汉三必须当狗,蒋府不允许栖神镇有人在他们之上。
想到此处,云涯做出一个决定,只见他缓缓走出,在一片阿谀奉承中开口,发出清朗的嗓音:“可我觉得,栖神镇第二个员外应该姓张。”
云涯淡笑着看向疑惑的众人,然后指了指一旁膀大腰圆,脸色发黑的人,悠然道:“我觉得咱们镇子上第二个开辟府邸的人应该是张叔。”
“他?这个死胖子?”一声大笑蓦地响起,还沉浸在众人奉承中无法自拔的汉三大笑着开口,“一个杀猪的,你告诉我会成为镇子上福源最深之人?可笑。”
“云小子,这里面有说法?”另有人开口,目光中惊疑不定,刚经历了汉三的事件,他不敢随便怀疑什么。
“可笑!”但也有另外一群人开口,他们发现了张屠户同样疑惑的神情,于是急于向汉三表明忠心,“一个杀猪的,福源再深能有二十个香囊吗?汉员外可是足有三十八个!”
这样一说,还在摇摆的众人也都反应过来,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脸上尽是讥讽。
“那你说说,你张叔手里有多少香囊?”
“新晋员外”汉三扯着大步来到这个“不识相”的娃娃身前,说话间还对周围百姓提出赞赏。
云涯轻笑,没有理会他人,只是将脊背上散发着幽光的木柴取下,仔细清点过数目后便将整整八十一根蕴灵木奉入香鼎。
随着一支支幽光仙木化作袅袅青烟将神像缭绕,许多人脸上都浮现出一点惊愕,以及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