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来往的人很少,看样子也是一个私立医院。
毕竟枪伤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伤。
他推开病房,入目的是一干冰冷的仪器和惨白的墙壁。
心跳显示仪上折动着的线条就是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的生命迹象。
李信然此时正穿着白蓝相间的病服,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而不久前的离别时,他还是那个面色红润的穿着风衣的男孩。
病床前坐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正是李信然的姐姐。
此时她的头上亮着一块蓝色的铭牌:陈欣然。
不是亲姐姐吗?
陈欣然的腰背挺直,她双手轻轻地握住李信然苍白的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身子。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金比走到床前:“你好,我是信然的朋友,金比。”
陈欣然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脸色并不好,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和紫色的黑眼圈都昭示着她许久未眠。
然而她的眼神却仿佛要将金比整个人都吞下去一般,不像她的面色那般萎靡憔悴。
“你是金比?”陈欣然缓缓启唇。
她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是的。”
金比刚答完,陈欣然便倏地站起,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不是,大姐!
金比眼角余光看到陈欣然还在路上的第二个巴掌,立马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脸,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都是因为你!”陈欣然怒吼道,还不尽兴地上前揪住金比的衣服。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生气。
因为老子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姐,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有话好好说。”金比道。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叫你离信然远一点,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陈欣然显然已经气到失去理智了,眼里布满血丝,面目狰狞。
“我知道,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信然的身体状况。”金比身子一直往后仰,担心又被打巴掌。
“都是因为你,信然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我们筹谋了十二年的计划毁于一旦了!”陈欣然拽着金比的衣服,用力地摇晃着金比的身子。
金比看着陈欣然如此失态,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欣然,安静些,病房内不要大吵大闹。”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病房,他的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
“郑叔。”陈欣然愣愣地扭头看向郑叔。
这位被唤作郑叔的人的头上的蓝色铭牌上显示着“郑成东”三个字。
“只是计划有变而已,还不至于你说的那么糟糕。”郑成东走到床头柜前,将插在白色瓷瓶里已经有些枯萎之势的康乃馨扔进垃圾桶,再将手上新买的康乃馨插上。
“你就是金比吧,以前都是只在电视剧上见过你,真人比照片好看了不少啊,哈哈。”郑成东转身看向金比,笑着道。
陈欣然松开金比,冷着脸,没有继续说话。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郑成东,你叫我郑叔就好了。”
“你好你好。”金比赶忙道。
“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想必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内幕,信然他是李珂浔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家族原因一直和欣然出逃在外。”郑成东坐在椅子上,怜惜地看向病床上的李信然。
“你也是‘敖鹰’的一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