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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困难,这件事才更具意义。在无数次尝试,无数次割伤,无数次失败之后成功将自己和伴侣的名字清晰刻在龙晶上的人,才有迎娶雌性的资格。

跟着特克拉十年的威尔纳一眼就认出族长的字迹,这颗龙晶上无比清晰的刻着:“特克拉,哈德良”。

威尔纳慢慢抱住哈德良,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哥哥们。”

扎哈尔也被这一幕感动到了,可当众人正在重逢的喜悦中时,背后却传来陌生的声音。

“温暖人心的重逢。”守卫祭司带着十几名拿着黑曜石矛的守卫已经进入了地牢中。

而众人竟然没有一人发现。

“费克托斯的药果然好用,他说只要闻到就能麻痹嗅觉时我还不相信。”

李维带着哈德良后退两步,而其余人则挡在前面。

威尔纳咬着牙问道,眼中溢满怒火:“费克托斯做的这一切,你也有参与吧?”

守卫祭司虽然掌管除了亲卫外的所有守卫,但自己却不善搏斗,此时被威尔纳的眼神吓退了一步,但随后他看了眼身边数倍于对方的护卫和他们手上的黑曜石矛,又来了底气。

“当然,费克托斯所做的就是让我们所有祭司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们应该享受的,什么样的族长才是真正有资格带领我们的。”

扎哈尔将外层的皮衣解了下来,留下了里面不会影响活动的皮内衬,他活动活动肩膀:“我们启明族要和真正的族长特克拉会面,你们却找了个假货糊弄我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李维斜了一眼扎哈尔,没想到他一句话就把他们偷挖地道、私闯地牢的事情盖了过去,还厚脸皮的质问起了钦族人。

谁知守卫祭司压根没想解释,只是阴森的笑了笑,那声音仿佛是用指甲刮石头,刺耳无比。

“让他们给你解释吧。”守卫祭司一摆手,对两边的守卫示意:“干掉他们。”

威尔纳不知道扎哈尔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激怒他们,毕竟在他看来,他们这一边只有四个人能够战斗,还需要分出精力保护李维和哈德良,怎么想也不像是能和十几个拿着龙晶长矛的人对拼的样子。

但扎哈尔则似乎就等着这一刻:“李维祭司,看来谈判破裂了,怎么办?”

李维点点头:“动手吧。”

话音未落,扎哈尔和扎缪同时出手。

扎哈尔从衣服内侧抽出一把七十公分的长刀,拿在手上打了个旋,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武器上凌厉的银光。

钦族的守卫看愣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材质的武器,危险的刀刃反射着光芒,似是能斩断一切,笔直的刀身和尖锐的刀尖则能轻松捅穿敌人的躯体。

扎缪则长矛插入地面,再拔出时,矛头上的石壳已然脱离,露出了同样的的金属色泽。

李维给了扎缪一个眼神,扎缪立刻领悟,他抽出一只飞镖在手中,提防有人想离开地牢向外面报信。

随后,扎哈尔突然动手,一刀便削断了数个黑曜石矛的柄,以别样的方式把几人缴了械。

接着威尔纳也反应过来,手拿黑曜石匕首,以李维看不清身形的速度结果好几个守卫。

数支黑色的矛尖朝他刺来,他靠着与生俱来的弹跳力向后退去,躲开了大部分攻击。

但就在他要落地时,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矛,矛尖正欲穿透他的脊背,这让还在半空中的他避无可避。

正当他准备好迎来想象中的剧痛时,那矛尖轨迹却突然急转直下,直接插到了地上。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扎哈尔一刀将那人的整只手臂都削了下来。

剩下的几名守卫有的被吓得站在原地,有的直接将武器扔出,双手抱头。

而祭司左右的两名守卫则带着祭司在慌乱中试图登上绳梯,逃出地牢。

但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枚飞镖精准的切断了左侧守卫的颈动脉。

汹涌的动脉血喷射而出,直冲屋顶,像一个失控的喷泉,将身边的祭司淋成了个血人。

李维惊叹了一番扎缪的准头,然后仿佛想起什么,赶忙捂住哈德良的眼睛:“限制级画面,小朋友别看。”

就在几人怔愣之时,同样的破空声传来,另一个守卫似有所感,头略微动了动,飞镖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切口,随后狠狠的扎在了墙上,但却并未切断大血管。

守卫两眼圆睁,难以置信的摸着脖子上的伤口。

扎缪似乎对自己的失误很不满,少见的露出了恼怒的表情,又抽出一枚飞镖。

危急之中,那守卫竟然将已经爬上绳梯的祭司拽了下来,将其两只胳膊反拧并按倒在地上,大喊道:“别杀我!我把守卫祭司给你们。”

守卫祭司怒目圆睁:“你……”

但他话没说完,一只飞镖就扎在了他脖颈处的墙壁,强迫他噤了声。

李维咂了咂嘴:“这就是多行不义的下场。”

如果那两名护卫以命相护,守卫祭司没准还真能跑出去。

将俘虏全部绑好,几人围在了守卫祭司面前。

扎哈尔特意吩咐威尔纳不要轻举妄动,让李维来解决。

李维让扎缪看好哈德良,越过众人,走到了守卫祭司面前,胸前的亚历山大石鲜红无比。

守卫祭司抬头说道:“你……你是启明族的祭司?你应该知道的吧?族长把事情都扔给我们,权利却都攥在自己手里——”

李维压根没听他说话,朝着众人抬起下巴:“把他的手拽出来,按在地上。”

这个守卫祭司是比李维高大了点,但和扎哈尔、威尔纳等人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守卫祭司一脸惊恐:“你要做什么?”

李维在皮衣的内侧慢慢摸索着,然后拿出了一片薄薄的黑曜石片。

“要你为医学做贡献。”说完,他蹲下身,二话没说,熟练的用黑曜石手术刀剜掉了祭司的一枚指甲。

“啊——”守卫祭司刚张开口,却被扎哈尔死死捂住了嘴。

“让他小声点。”李维吩咐道,扎哈尔握住守卫祭司的脖子,使其完全无法发声。

接着,李维又撬掉了第二枚指甲。

“呜——”祭司的双腿疯狂的挣扎,但头和双手却被几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最后,他的十枚指甲都被完整的撬了下来,在他面前摆成一列。

此时他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像是死了一样趴在地上。口鼻流出的液体混合着眼泪流到地上,沾湿了身下的稻草。

李维的技术确实很好,一番操作下来,手上都没有沾上一点血:“松开他的嘴,我来问话。”

他用皮衣擦着黑曜石刀片,声音冰冷的像换了个人:“我心里有个问题,但我不告诉你问题是什么。你现在来回答,回答错了就切掉一根指头。”

“我……说……”剧烈到麻木的疼痛使守卫祭司的思绪无法控制,因此他说起话来格外迟钝。

虽然看起来他马上就要招供,李维却极为没有耐心的说道:“扎哈尔,按紧他的手。”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听到这话,祭司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不再有一丝停顿。

他演讲一般地滔滔不绝起来:“去族屋刺杀孩子是费克托斯花钱找的外族干的,我负责制造巡逻队的漏洞,放他们出去。不过这事结束后,费克托斯就把他们解决了。”

他的声音因为喉咙被扎哈尔大力按压过所以极为嘶哑,但嘴却丝毫不敢停下:“费克托斯名义上是追杀外族刺客,实际上是为了找人,找一个长的像族长的孩子。”

“假冒的族长也是费克托斯做的,他不知在哪找到的那人,跟族长就像一个模子出来的,还仿照族长的样子做了一身假的伤痕。他只听费克托斯的命令,还有……”

他气也不喘的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以证明自己尽最大努力的在配合。

但视线却一直在李维手上的黑曜石刀上。

“族长被关在费克托斯的地窖里,现在应该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威尔纳的眼中闪出光芒。

李维直接问道:“新问题,费克托斯祭司屋的地道出口在哪里?怎么进去?”

守卫祭司不明白他这个外族怎么知道地道的事,于是犹豫了一下。

可李维手起刀落,麻利的切下了他的小指。

“啊——”

就在他大喊的瞬间,李维切下了他另一个手指。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确实有密道!我不知道出口在哪!”

李维再次擦干黑曜石刀上的血,收回了皮衣内侧:“可以松手了,他应该也没什么能榨出来的了。”

短短两分钟,他们就获得了所有的情报,中间不需要废话或你来我往的口舌攻坚。

原来审讯,可以那么高效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