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司槿年给路时安递了一杯牛奶。
“小鹿,喝点儿牛奶再睡觉吧。”
“啊?我平时不喝奶的。”
“我怕你住不习惯陌生的地方,喝杯奶会比较促进睡眠。”
路时安抿唇轻轻笑了一声,接了过来:“那就谢谢啦。”
司槿年有些紧张的松了手。
“不会你住在自己家里还睡不着吧?”
路时安略带调侃的问道。
“不会。”
司槿年摇了摇头,他转身就要走,握着门把手回头,轻声说了一句:“小鹿,晚安。”
路时安点点头,穿着一身蓝白格子睡衣,样子很乖,他的衣领因为没有折平整而翻起了一角,头发有些乱,但是看起来特别乖。
他笑眯眯的说道:“司槿年,晚安。”
司槿年轻声关了房门。
就走进了路时安隔壁的房间。
他坐在房间的小书房里,旋转着老板椅,双手不安的动作着,放缓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路时安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牛奶一滴未动。
路时安转身进了洗手间,不知道做了什么。
出来之后,路时安将房间的灯光关上,只开了床头灯。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牛奶,然后钻进被子里,思索了半天,最后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又将头埋在柔软舒适的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司槿年看着这一幕看了许久。
躺在床上的人,侧着身子,只露出一小半俊俏的小脸。
双手乖乖巧巧的合十压在侧脸处。
路时安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
司槿年盯着屏幕看着,一直感觉到腿麻了,才打算起身。
他将显示屏关掉。
然后,走到那个连接两个房间的小门那里。
他将手放在上面有些忐忑。
不确定路时安到底会不会醒来。
心脏噼里啪啦的像是放鞭炮一样吵的耳朵疼。
大概是因为要做坏事儿了。
司槿年总觉得心虚得很。
他身上穿着与路时安一模一样的睡衣。
路时安的睡衣就是他以前穿过的。
虽然只穿过一次,但是上面依旧带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动作很缓慢。
开门也十分轻柔小心。
害怕将床上的人吵醒。
明明自己知道牛奶里放了东西。
路时安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醒不了。
又或者醒了,也不会睁开眼睛,也只会当成一场梦。
他依旧会觉得心虚的不行。
房间又大又空旷。
大床上的豌豆王子缩着身子,只传出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打在司槿年的心尖,与心跳共舞。
昏黄的小暖灯,打在路时安的侧脸。
格外的温柔。
司槿年站在路时安的床头,他蹲下身子,伸出食指轻轻的戳了戳路时安白皙的脸颊。
那个地方每次在路时安微笑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个小酒窝。
酒窝很小,却很甜,司槿年的食指戳到那里,根本就放不下。
他又伸出拇指摩挲了下路时安的唇。
路时安的唇平日里都是粉白色。
看起来清纯的如同芦苇花。
他将拇指压在路时安的唇瓣上,用力的碾压。
粉白色的唇瞬间就充血变成肉嘟嘟的艳红。
司槿年往前探去,用指尖捏住路时安的下巴。
他含住路时安的唇,轻轻吻着。
若有似无的用自己的舌勾引。
路时安紧闭着双眼,意识是模糊的。
他无意识的咂唇,伸出舌头去赶走入侵者。
却像是在无声邀请司槿年一样。
司槿年一边亲着路时安,一边眼神痴迷的盯着他。
小鹿,好甜,好香。
想要一口吞之入腹。
他终于吃回本儿。
撒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路时安的唇被人嘬的发红发热。
他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司槿年轻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
对于路时安,司槿年依然是爱不释手。
他不是亲亲路时安的鼻尖,就是亲亲路时安的眼尾。
手指也不安分的在路时安的身上跳着自由的桑巴。
路时安动了动身子,可能是睡梦中总觉得有些痒痒。
他挣扎着被子就被带起来一角。
路时安睡衣领口的扣子也开了几颗。
白皙的锁骨一览无余。
还能看到路时安小巧凸起的喉结。
司槿年看的眼热。
二话没说,他就亲了上去。
路时安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喉结就在司槿年的口中滚动。
本来是半蹲在地上的司槿年,也不知道何时就爬上了路时安的床。
他的动作虔诚的如同在拜信奉的神只。
在雪山处让梅花开遍。
司槿年的眼底也红了一片。
他大口喘着粗气。
恶劣的轻咬着路时安的耳垂。
欺负他睡着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他太坏了。
可是,他真的好爱他啊……
手指不听话的挑开了路时安的睡衣,手指从腰间摩挲到了胸膛……
一夜无声。
路时安板板正正的醒了过来。
双手虔诚的叠放在自己的小腹处。
“叩叩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
他歘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呆毛竖起来好几根。
伸手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呆愣愣的。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哪里?”
看着空旷豪华的房间,路时安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聚焦。
“谁啊……”
路时安的嗓音意外的沙哑。
敲门的是城堡里面的女佣。
“小路少爷,您如果起床了,就请到楼下用餐,或者我们给早餐送上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起来。”
“好的,小鹿少爷。”
路时安一把掀开银色蚕丝软被,他双脚刚落到地面。
就觉得自己的腰有些酸。
双腿被裤子摩擦的也略微难受。
这是睡不惯这么豪华的床?
还是,天生没有享福的命?
路时安一只手叉着腰,拖着两条残疾的腿,身残志坚的向洗手间移动。
站在汉白玉制成的洗手台前,路时安要死不活的眯着双眼,拿起牙刷开始有气无力的刷着牙。
眼睛不聚光,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倒在地上。
“噗——”
路时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口将嘴里的泡沫喷了出来。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巨大镜子里面的自己。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嚓!
这里又过敏了?
他拽住自己的衣领。
里面斑斑点点的红痕。
奇了个怪了,这也不痒不疼啊……
路时安随意的洗漱了下,就赶紧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他走下楼梯,就看到坐在主座上的司槿年。
司槿年背对着他,身子笔直。
路时安穿了简单的白T黑裤。
司槿年也跟他穿的差不多,一晃眼还以为两个人穿的是情侣装。
路时安跟司槿年打了声招呼:“你醒的还挺早。”
司槿年应声扭头:“是啊,早安,小鹿。”
他将早餐推到自己身侧的位置:“坐这里。”
路时安应声而坐:“嗯,好。”
司槿年皱着眉看向路时安。
路时安刚打算将食物塞进嘴里,一抬头就对视司槿年的目光。
他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司槿年略带好奇的凑近路时安。
他的呼吸喷洒在路时安的耳侧,语气带着好奇:“小鹿,你是不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嗯?”
路时安假装听不懂。
“什么?”
司槿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和脖子:“你这些地方,怎么都起了红疹子?”
“是不是你房间的被子有些不太干净?”
路时安眼底涌入迷茫:“啊?是吗?我不太清楚。红痕很多吗?”
司槿年摇摇头:“不是很多,但是很明显。”
“哦,那就没事了。我以为很多呢。应该是过敏吧,我也不太清楚。”
路时安听到司槿年的问话,顿时就把他排除了。
上次校医就说过,这东西不像是过敏,像是被人“嘬”的。
但是,司槿年今天神色好奇还带着迷茫。
主动发问了。
肯定就不是他了。
路时安寻思,可能真是有什么虫子咬的,才像是被“嘬”一样。
路时安用叉子挑起一根烤香肠,对着上面就咬了一口。
司槿年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根香肠上。
然后,他就盯着粉色的唇咬下……
“咕咚……”
吞咽声意外的明显。
路时安咀嚼了几下,看向身侧的司槿年:“你也想吃吗?”
“你没有嘛?”
他的目光落在司槿年的餐盘里,那里没有和他一样的香肠。
“想吃,吃完了。”
路时安看了看自己叉子上的,犹豫几秒递到司槿年的面前:“你要不嫌弃,给你再吃一口?”
他递给司槿年的是没咬过的那一头。
司槿年垂下眸子,没动作。
路时安以为他是嫌弃了,就有些尴尬的想要收回手。
结果,司槿年握着他的手腕,就咬了一口香肠。
“你怎么咬这里?”
司槿年咬的是路时安啃过一口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路时安的话,只是扬起一抹温柔似水的笑:“好吃。”
路时安莫名的脸色,这不是间接吃他口水吗?
虽然自己不嫌弃,但是……怎么觉得怪怪的?
司槿年吃香肠的样子,好色气。
一点儿也不想吃香肠,倒像是吃……
呸呸呸!
别胡思乱想!
司槿年细嚼慢咽的吞下那一口香肠。
一旁的佣人看到这一幕打算上前提醒,如果还需要加餐的话,厨房是一直都有供应的。
但是,司槿年是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的。
抬了抬手,说了一句:“你们先去忙吧。”
“是,少爷。”
欲言又止的佣人低眉顺眼的离开了。
司槿年的餐盘空空。
路时安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珠上的奶渍。
司槿年的眸光微暗。
昨天小鹿喝牛奶也是这样的。
亲他的时候,嘴巴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儿。
没有所谓的那种喝完牛奶后蛋白质被分解的异味。
路时安抬起头看向司槿年的方向,目光与那黝黑深沉的眸子对视住,有一瞬间的怔愣。
那侵略性的眼神在下一瞬间变得温情柔和。
仿佛就是路时安的错觉一般。
司槿年柔声询问:“怎么突然看着我?是早餐不好吃吗?”
路时安摇摇头,又低下头继续用餐。
他停了下来,问:“你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