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抬眼看他,笑着点头:“好。”
饭厅在楼下,慕容清音先下去,容易跟在他的身后,走的漫不经心。
眼瞅着还剩下两三个台阶,孩子没看明白,一脚踏空,惊叫一声往下摔了下去。
慕容清音刚走出两步,就听到一声惊呼,一回头,就看到容易栽了下来,顾不上多想,忙往前抢了一步,将少年接到怀里。
十七岁的容易生的高挑,虽然身形看上去纤瘦,但却地地道道和军中其他人一样,都是一副结实的身子骨。这样忽然往下一撞,饶是慕容清音力气够大,也被迫后退几步,勉强撑住墙壁才没摔倒。
“怎么这么不小心。”
慕容清音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将他放下,就去撩他的裤脚:“哪只脚,我看看,伤到没有。”
“没,没事。”容易嘴上说着没事,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慕容清音的问题,“左脚。”
少年的左脚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慕容清音叹了口气,把他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膝头,给他揉着脚腕:“痛吗?”
其实不用容易回答,看他泪汪汪地模样,也知道够痛。
果然,孩子噙着泪点点头:“痛。”
“应该没有大事,没伤到筋骨,好好休息几天。我先去给你拿药,好得快一些。”确定容易的脚没有伤筋动骨,慕容清音这才放心,起身去拿药箱。
容易看着慕容清音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越这样子,自己越狠不下心放手。
想到这样的哥哥,将来会属于别的女子;想到曾经他拥有过的温暖,一朝会分给旁人,容易就嫉妒的发疯。
少年垂头,将脸埋进臂弯。
他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慕容清音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容易还蜷成一团,就连肩膀都有些发抖。
慕容清音怔了怔:“怎么,那么痛啊?”
容易抬头,满眼泪水,声音软的一塌糊涂:“哥哥,抱抱我,行吗。”
慕容清音无奈,先将孩子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啊,多大的人了,这么怕痛啊。”
容易不说话,只是抱着他,眼泪就无声地往下滚。
他怕什么痛,他心都要被揪去了,他还怕什么痛!
片刻,慕容清音又拍拍他:“乖,松手,我先给你上药。”
两人这样一折腾,浪费了许多时间,等去吃饭的时候,饭菜都凉透了。
慕容清音本想让人去把菜重新热热,可是容易拉住了他。
“别麻烦赵叔了,随便吃点儿吧。”因为哭过,容易的眼眶红红的,看着有些可怜。
“好。”
慕容清音点点头,陪他坐下,伸手拿起一旁的红酒,给容易倒了一杯。
“说好的一杯,不许多喝。”
他笑着叮嘱。
容易低低地嗯了一声,却又接着道:“可我这样,明天大概也去不了军营了,多喝一杯,也没关系吧,哥哥。”
“怕你喝多了难受。”慕容清音拿筷子往他头上轻轻敲了下。
“你若是不怕难受,尽管喝,醉了我就把你丢隔壁去。”
反正小崽子隔壁一直有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小子,小的时候是因为胆小,总不敢自己睡,等长大了,又说习惯了,不肯自己睡,他也就一直纵着,没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