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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猴王功夫

早晨,上人准点到达,眉头似昨夜的星结,熠熠发光,开讲:

方正芸厨房过来,脸蛋里熏有烟草灰,只有两只眼睛熠熠发光,她来看老疙瘩的研究成果,看到领导脸色,赶忙抓起领导胳膊问道:“文炫哥,是不是伤口很疼?”领导不睬她,只是嘴里叨叨念着:“两万五沉重起步,直罗镇就是潮汕地,何时归家?”方正芸听不清他的念叨,倒是地上抓起草茎,她大睁眼睛,大呼小叫的:“老领导,你有没搞错,这种草茎在咱潮汕根据地我见过,似茅又似蔓,有的坡地漫山遍野都是,能不能止血消炎?咱那地就有,何须到南洋这么费周折来摘取?”

老领导呆呆看着她,半晌才答:“你就骂我傻子是不是,咱药厂周围有是不假,那是没经过南洋火辣的阳光淬炼过的野草,一种同样植物在不同地缘生长,能长出不同的秉性来,咱们常说的词语南橘北枳就是这个道理,淮南为橘子,淮北就是枳壳,一为水果,一为药材,能是相同吗?我相信胳膊伤口的感觉。”

方正芸不相信,撇了一下嘴:“南洋到潮汕,地球仪纬度高低没多少,药性差了这么多?”

“纬度差一点点也不行,妹子人,你到过海南岛没有?海南槟榔最是说明问题,黎母岭,五指山的周围,槟榔就长得像模像样,结下槟榔颗粒大口感好。支干直条条的,像是大竹筒般。可往北一点,到了屯昌往北,槟榔种下,长大就是绿化乔木,不但不结果,树干也变了,成椰树状,潮汕地有些南洋归来的华侨人家偏爱热带雨林,特地在庭院种植槟榔,聊感当年的热带情怀。当然他们不是为了几颗热带果实。药材就是如此,最是讲究地缘和品种。”老领导一板一眼的。

方正芸若有所思念道:“是了,我有一次到金灶去,村民把附近几颗橄榄树看得宝树般,要树不要命的,据说那里几棵橄榄树有个特殊名字叫三捻橄榄,结下果子一般的富人家还享受不起。我就不信,橄榄果子尖头分叉三捻有什么了不起。可人家就是看得唐僧取经路上遇见了人参果一般,我说这么珍贵,那就多种几棵就是。人家鼻孔哼哼的:你离开这一丈地种种试试,是不是还是三捻橄榄。问了村民,他们都说:谁家的地不爱这神仙树,可你在院子里种了三捻橄榄,来年保不齐结出果子就是普通橄榄品种,他们说:三捻橄榄是盘古年代神龙赐与的,不知哪里的神龙飞到这里,又饥又渴,尾巴扫了附近的橄榄果子来,一口吞进,嚼过是橄榄核吐了出来,落入地底下,还用龙爪踩了踩,神龙飞走以后,长出的橄榄果就是三捻橄榄,能治沉珂怪病,正常人吃了延年益寿,是达官贵人的稀缺补品。他们说:没有当年神龙踩过的地方是种不出三捻橄榄的。现在听你这么说,我也是信了,地缘结出了神奇药用功效,哎呀,你这老疙瘩的发光点就是学识呀,不愧纵队领导夸你金疙瘩呢。”

老书呆谦顺说道:“药材各有千秋,人才各有特质,在走南洋路上,我还是佩服你的,我的琢磨是在各地风情,药材特质,你的特长是融入环境,与各地物才化为佳境,我得谢你帮我抹亮眼珠,让心底底的那点迸发到形势前发光发热。我现在呢就不要当领导了,全听你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办,只要把药草采到手运回潮汕地去,我还是到药厂当领导去,我已然看到新的药膏出厂造福抗战战士及潮汕人了,你能说说看,咱采到药草算长征路上第几站,赤水河、还是算娄山关,毛儿盖?”

方正芸心中暗暗夸他:领导就是领导,对长征过程和精神比我领会多了多,出口就是两万五的精髓。当然,他有时爱摆领导架子,现在才看着顺眼。就算爱在身上贴标签那也情有可原,这一根筋的精神可嘉。她笑了笑回答:“你说咱们是在红军精神下鼓足干劲到南洋就得了,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你个爱国华侨被感染了,一颗爱国心睁残眼忍饥饿,不避水雷不忌风浪,晕船吐空肚子还能挺直腰杆,红军洪流卷到长城内外抗击日寇,咱爱国华侨南洋淬炼筋骨,一块块当当响活人砖呀,和陈蕙睐当时那批活人砖回国抗战一般般。当然,抗战需要各式人才,活人砖有大小,你是那块最重最能档风口的大砖。至于采到药草算长征路上第几站,我也不好说,只是好人一出,神仙也会护佑,咱得借助神仙力道,筋斗云翻身,孔明借东风,咱一个翻身出到界河对岸,借着西北风,风吹浪急回潮汕去。”方正芸知道老领导心急,耐不住他的催促,像是摔砖工揉泥坯,把说教神话及当前形势糅合一起,哄小孩般说给金疙瘩。

老领导没那孩子气,有点心惊惊的:“我说了听你的,你就是想把我扔到船上,让船老大拉我回潮汕呢,那药草割下以后不经风吹不耐泡,我裹不住药草不受海水侵蚀,不能千里海水洗脸,再给南海脱去药性。再说了,筋斗我翻不来,咱这里到船上还有日本人关卡,如何上船也是个事。”

方正芸大声咧咧喊道:“你总想一步跨回潮汕地,可你不是翻筋斗的猴王,你不会有人会,想学红军,可你眼盲步子迈不开。我不拿回潮汕比喻两万五,走一步是一步。长征也是实战。我也不会拿你塞到小船去,我知道你晕船,再晕一次,命可能就留海里了,我不好给纵队领导交代。你的鉴别任务完成了,回去就听我的,再叨叨坏了我思路,你就回睡床去,好好把手腕伤口养好,别在回去路上发炎就不好办,保住手腕,别是端不起吃饭的家杂。”

金疙瘩的脸给呛得红一阵白一阵,他又是陷入沉思。

老爹从厢房出来,也大声咧咧喊道:“媳妇崽,明日是黑旗军战士在台岛战死殉国的日子,你给整个三牲三禽和鲜果,约好咱村里的潮汕黑旗老兵,我们一起呼唤黑旗英魂,让他们给现在的战士呐喊,保佑抗战的勇士旗开得胜。”他叨叨的自说自话:“过去走侨批混日子,图个平安谋两口饭吃,没心绪祭祀他们,现在咱彰德批社有点模样,该正式一点,商家祭拜关圣老爷,咱家中就祭拜黑旗将士。现在看东洋人快在潮汕地撑不下去,兴许也在南洋挨不下去,请天边的英魂也来呐喊助威,尽早赶走中土的妖邪。一人无趣,两人感至。能请到各路神灵,驱赶存世的妖孽。”

阮氏琳厨房忙着喘气,没来得及回应,倒是方正芸抢嘴回答:“阿爷,媳妇崽忙到倒不来气,我应承了,明日我去买,备足大礼让天上的英魂看看,他们过去的念想会在我们这辈人实现的,不管怎样,台岛人不会忘记潮汕黑旗兵的我血荐轩辕的。”

陈蕙睐从房间出来透气接着说:“我力荐轩辕了,我就去请勇部阿叔来。”

阮氏琳这才接口喊道:“你们的轩辕和后辕我不懂,不过,勇部阿叔和我们特有缘,还是我去请吧,他欣赏火猫的神奇,我珍惜火猫情感,火猫早上不吃马界的糖葱薄饼,我去找阿叔,叫他还有没有酒糟黑豆,淘点酒泡过的豆子喂火猫。”

老爹大声吆喝:“不用你们了,我自己去,战友对战友,湿了眼眶暖了心。他要用火猫自然会怎样联络火猫的感情。他想给火猫吃什么他知道。”

陈蕙睐赶忙说:“要不,火猫驮你去,我来牵马?”

“回来时,我骑马,潮姿她爹走路多不好,没了战友的互助互敬情,我柱着拐杖去请他,那诚意满满。”老爹的口气不容反驳。

方正芸在厨房偷笑:“我正想法子请田潮姿她爸来帮忙,这几天,阿爷的关切只在红儿那,突然他就提起勇部阿叔来,还正是黑旗兵英魂荐世呀。”

阮氏琳说道:“二马兄子走侨批去,临走时一再叮嘱:咱在家的人负责看住阿爷,但愿他该吃吃该喝喝,无事就是好事,不能累着他,瘸了腿总是让人担心。你们操持药草回潮汕的事不能累着阿爷的。”

“哼,你不要胸口挂着两把短枪去吓唬阿爷就好。人的累是心口发热,亲人的为难,不是外界的压力。”

阮氏琳瞪大眼珠:“红色阿姐,你什么都知道?”

“你一个特色媳妇崽,做了什么都是传遍侨批业界,不明星也明星,侨批界的明星。”

“我不想做什么明星,只想平平安安生下红儿来,前十几年做了乞丐,这会想当个安稳的侨批业的媳妇就行。”

“不止吧,你还想做个批社的管家婆对吧,从乞丐妹到管家婆也是一大进步的,人的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做好一件事就足够,再说了,红儿的成长是母亲的能为造就的,你不是说,铁扇公主的莫大能量决定了红孩儿的神力的。”

“阿姐,你不要再说了,神灵越说越来,我孩儿当善财童子,我白养了他?就讲眼前吧。”

方正芸憋住笑说:“天上有星宿的人你是管不住他的命的。你说火猫吧,说它是天马下凡,我一次在远处看它踢踏,夕阳下它浑身闪闪发光,那是神畜归家;有时我看老书呆,他聚神时也会额头发亮,那也是星宿光透着,我们不知道的事,他就全知觉;还有黑夜里,我也看着你肚皮发光,那是红儿在召唤地上英灵变换神力,肚子里就有修为。你看呀,彰德家何德何能,小小院落里聚齐这么多的星宿,那都是黑旗军的魂灵召唤来的。”

阮氏琳手直哆嗦,一沓子碗筷都差点掉地上了:“我怀下红儿,只想在彰德家挣来地位,老爹也不想他成为善财童子,阿姐,你就不要吓唬我了。”

方正芸赶紧扶住她:“有神气的灵物,什么世道转什么样的人,什么修为投个什么胎,新时代的神灵转个什么神人,谁也说不准,咱就认准,心怀善意,做个大众的善心人则可。”

东拉西扯的,从骑马讲到观音麾下的弟子再转回当下,方正芸一时的脑袋发热,一时间,她自己说过什么也是蒙圈。一切都归就上天和神灵的张力,热切过后,忘却也快,那是神灵撑开她的嘴在宣泄,突然,她愣住,太多的情志充满脑袋,我说了什么了,这和组织宣传偏离太多。,一会功夫,她抿紧嘴唇:说话有效就行,方向是对的。

等着她去市场买来祭品,勇部阿叔拉着拐杖,搀扶阿爷到了家来。方正芸她好像突然醒了过来,眼睛发亮问:“勇部阿叔,在台岛挺身而出的黑旗兵里,存世的屈指可数,你俩算是激励后人的英雄,我等看着两位前辈的所为,心中激荡热血,都是潮汕人祖宗,继承先人志向,驱赶倭寇可期。”

勇部阿叔目光炯炯:“这个小妹又是谁?好像对黑旗兵颇为熟知。”

方正芸大声回答:“我是黑旗兵后人,我崇敬黑旗兵,想在先辈那里继承那热血热心,成就潮汕人的另一功德,借先辈的理想和热血,为潮汕地做一善事,我知道,田潮姿不畏艰险,勇于向前,她鄙视东洋武士道,敢举黑旗旗帜去抗争,我敬佩她,要学习她。”

勇部阿叔一听愣住,嘴唇抖索,老泪纵横,头好像支撑不住,一会儿就俯低脑袋,趴在桌面轻声啜泣,大家不知所措,老爹轻轻拍他后背问:“想起当年那时是不是,唉,潮汕人的黑旗兵没有辱没潮汕祖先,我们都战斗到最后一刻,我护卫大帅回粤东,黑旗撑到最后一刻,以期看准机会再出发,天不佑长辫子,国弱民蔽,台岛在倭人手里捏着。可我们的热血还在沸腾,传到黑旗二代,我们后人努力,在倭人手里掰开手指,夺回台岛,以慰黑旗天上英灵。”

勇部阿叔哭声更大,啜泣不已:“不是的,我总想起黑旗那些战友,他们视死如归,前仆后继,偏我给东洋婆姨掳掠,带去扶桑,披上别国服饰,我给潮汕人丢人了,我对不住黑旗兵战友。我恨东洋婆姨当时不一刀插死我。”

方正芸急忙接过阮氏琳手里端着茶壶茶杯,递到桌面说:“那是老天偏爱,黑旗英灵使然,菩萨让东洋婆姨临时换了想法,证明我们的神灵扶桑也是认可的,咱许多潮汕人台岛作战,不能没几个人剩下,他们是要传承呀,潮汕种走天下路,喊天下话,活天下人样,你在扶桑生根发芽,不就培育了田潮姿那胜过武士道的潮汕人精神气,一个女孩家家的,去到炮弹撞额的境地,要拉回阿兄回归正道,无论成败,这是多大的功德,黑旗前辈为她喝彩。赤兔转世的火猫也为你踢踏蹄子,准备出发帮你寻女寻子呢。”

阮氏琳把各种供品端到神台,撇一下嘴大声喊:“不管东洋女子做了什么,在绝境中她救助你,拉你回到扶桑现世,从道理上说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她对家庭的欲望胜过你悔恨的力道,咱得认为,人有命活着,才有机会救赎,咱活着,心底底不忘潮汕人的道统和祖先就行。走马帮路时,我也对田潮姿这么说的。”

勇部阿叔一个箭步冲进神台前,拉开前襟,匍匐在地上,又哭又喊:“你们就是知道姿子的近况是不是,你们说的,她是潮汕种,黑旗兵二代,我活着,就剩下她的那点希望,快告诉我,我找她去,要她继续黑旗兵的呐喊。”

阮氏琳故意激他:“田潮姿有两位武士道的阿兄,你不借天道传去你的悔过,要他们拧转头,向着阿妹看齐,做个潮汕种,人前气昂昂,人后心善良的。”

阿爷在外面瓮声瓮气的:“媳妇崽,长辈人还没祭拜,你就在神台叽叽叨叨的,没大没小。”

阮氏琳里间传出:“我在这里是小辈人,可红儿能耐不小,星宿下凡的,辈份高人比不过天上有星人吧。阿爷,你有没有头顶星宿的,不然就让红儿先祭拜黑旗前人,他是黑旗三代,黑旗的传承就靠他了。”

阿爷声调嗡嗡的:“我记住你说的,要是没生个带把的,我拿拐杖抽死你。”

阮氏琳妖声妖气的:“刚刚夸了田潮姿,还有我和红色阿姐,哪个姿娘子不能和男子汉相比,我是肯定肚子里的是男孩,可你老人家千万不要看低了姿娘人,尤其是潮汕姿娘子。”

方正芸进来,踢了阮氏琳一脚,俯身扶正勇部阿叔,安慰他说:“尊敬的黑旗老兵,你冲锋在前,含着一口气就是为日后有田潮姿而活着,战场上,你倒下,残存一口气在心底,那是神的念想,扶桑婆姨接过那口气,出力拖拉你,日后催开了绚烂之花,一面北斗黑旗,紧紧裹住贴心胸口,你有这样的女儿就该挺身傲气。”

勇部阿叔抬头看了方正芸一眼:“你也是这么说的?那无心之过是我一辈子的痛,恨不能有机会赎过,日后能昂昂蔵臧回潮汕地去,祭拜祖先时,我能恭敬心安的磕头祭祀了。”

阮氏琳急忙给神台磕头,一边祷告:“勇部阿叔答应了,天大的功劳,足以补赎无心之过,黑旗兵,一代坐神台,二代走侨批,三代我肚里,传出的的念力感染了现世人,神仙有道,黑旗有灵,我给磕头了。”

方正芸搀扶起阿叔:“你和黑旗兵平辈,心有所属就行,媳妇崽已经帮你磕头了,她说的可弥补无心之过就是为潮汕人解除伤痛之苦,现在倭兵猖獗,连普通的药草出运也要封禁。你恰是管了通道的咽喉处,能使个方便之法,让药草通过边境的咽喉处,顺利进入潮汕地,产出治愈伤痛的药膏,潮汕人就莫大颂德,人的一辈子不容易,机会留给有心人,这不就给你解了一辈子的心痛吗。”

勇部阿叔拿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不管怎样,能为潮汕人出把力都是应该的,听妹子人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女儿不叫海山姿子,她叫田潮姿,她是潮汕种。”

阮氏琳也一把扶住勇部阿叔说:“我阿妹叫田潮姿,你不叫勇部宽树,叫田潮树,潮汕宗亲大树林子广布世间,无论异国他乡,环境恶劣,都能活出潮汕人样来。”

田潮树扶着门边,慢慢踱出神台间,喃喃自语:“我此刻算是恢复了潮汕人,潮汕阿公阿嫲,阿父阿母,等到战火平息,我回去烧香磕头,人可折腰不可不认亲。”

方正芸身后说:“惺惺相惜,星星相照耀,火猫是天马,潮汕人喂大的,最是喜欢潮汕能人,看准机会,适时骑上火猫找女儿去。”

田潮树抬起脸,还是泪眼朦胧:“满天的炮火横飞,我女儿能躲过炮弹的轰炸吗?”

阮氏琳急匆匆说道:“她要是死了,我在黑旗神台给立个牌位,硬铮铮的潮汕姿娘子。”

阿爷进来,拿拐杖轻轻抽了一下阮氏琳身子:“红口白牙干嘛咒人家,黑旗人一代胜过一代,她爸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里都熬过来了,我听了田潮姿在马帮路的过往,她才是天上的启明星,命大福大之人,能默默地润人心肺,能有感天动地的神迹,娘娘会护佑她的。”

田潮树问:“真的吗?”“当然。”哥俩相互搀扶回到桌面来。

方正芸对阮氏琳说道:“你是批社,我是水客,更是有诺言守信用的红水客,红组织的人脉广,你和田潮树帮我们完成药草任务后,我一定在我们的组织人脉里打听田潮姿的下落和近况,如若她死了,我也一定找到她的埋葬地,什么时候路过,我会祭奠她。要是她跋涉在路上,尊着她意愿尽可能给于帮助,算是回报阿叔的诚心诚信。”

“阿姐,你是好人,田潮姿和你,不管谁走早了,我都会叫红儿给你们磕头去,世间有人惦念你们。”阮氏琳信誓旦旦的。

方正芸嘿嘿笑道:“作了要死的准备,世间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妖魔倒眼看人,就怕阳间不怕死的人,反过来出力牵扯,不准誓言赴死的人死掉,那是戏弄阎王爷的判官笔,娘娘更是弹指点住大正爷的手腕,不让好人过早死去,潮汕地要亮眼,没好人拨开迷雾,人世间更加阴沉。好妹子,你说是不是?”

“你是说黑旗兵早已二代为人,他们就是活人砖等等?”

“看着乞丐阿妹挺有悟性,管家婆就该是你。”两人出来到长辈人敬酒去。

院子里桌面两位长辈人已是斟满酒,相互敬着:“为国土完整而战的中华人干杯!为黑旗兵洗刷东洋膻气干杯,为黑旗三代延续世间干杯。”田潮树高举酒杯:“为我阿女在战场穿插炮火的身影干杯。”阿爷举着酒杯喊:“为红儿那黑旗三代傲世干杯。”他们一气喝了三杯,阮氏琳越发兴奋,殷勤给长辈人斟酒,方正芸不断给她使眼色,毕竟两位老人都有年纪了。

阮氏琳就是装做没看见,口里还说:“阿叔,你这酒挺好闻的,我尚没喝,闻着就醉了。”

田潮树脱口而出:“我按照东洋婆姨教的法子醸的,算是东洋清酒吧。”话没入耳,他突然突亢眼珠,说着黑旗往事及三代,提东洋婆姨干什么,哪壶烫手提哪壶,他干瞪眼,一时尬住了。

阮氏琳太不讲究,接下他的话题:“我说呢,其实东洋也有好东西,东洋的婆姨也有好人呀,不然我们今天就没法喝到这样的好酒。”

田潮树恨恨的:“她就是个坏人。”

阮氏琳悠悠说道:“她要是个坏人,举刀狠命一扎,我就没有好姐妹田潮姿呀,阿爷就不认识个好战友,边界隘口怎么过得去。”

方正芸赶忙接口:“我刚才和妹子说了,好人占理,娘娘最爱,阎王爷也得给娘娘一点面子,天道轮回,好人挺立世间风口。黑旗兵众兄弟授予你活下去的使命,那是让你在东洋世间传播黑旗威名,让黑旗在扶桑能耸涌立威。娘娘当时不让东洋婆姨的刀扎下来,自然是神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