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海乱发蓬头,嘴里塞不少糕点,求饶说:“好姐妹,千万别告诉他人,贡品是我偷吃的,他们都不给我饭吃,又在大牢里饿了好几天,我实在是没办法。”
“哼,谁叫你联合外人欺辱族人。”
闻言,李归海顿了顿,抬头凶视:“究竟是谁被欺辱,公道自在人心。”
“当时若不是兄长出手,我两个就被十几人轮番殴打,吃了亏,便找族中长老,恶人反倒先告状,千方百计想害我。”
“关我甚事?”
李萍萍横眉叱道:“你偷吃爷爷的贡品,等我上告家族,教把你先打个半死不活,再来这里求饶!”
“行,等我先吃饱再说,到时候我就将这供台打翻,少了多少贡品,估计也就无人在意了,都说是你疏于看管,却将罪名安插在我身上,看你怎地?”
见他这般无赖,李萍萍无可奈何,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又欲要斥责他,却听见头顶有声响动。
半夜里有人敲门似的,李萍萍抬头望去,发现那棺木里有“咚”的声响,李归海嘴里塞尽东西,只顾着吃,不曾在意。
人不是死了,怎么棺椁会动?李萍萍惊叫出口:“你快看,这棺椁里怎么会有响声?”
棺椁里又不见响声,李归海只当是哄他,不在意道:“人死怎能复生?你想欺诈与我。”
正言语间,只听见里面又传出咚的声响,李萍萍惊吓道:“快将祭品放回去!这等亵渎死者,爷爷要找你算账呢!”
说完这话时,连磕几个响头,额头一片红。
李归海也不怕,只说:“给死人留这么多吃的,我这个大活人都快饿死了,吃它几口怎么?”
“生前是个小气长老,死后也作小气鬼,里面定是进了什么东西,教长老不得安宁,你去扒开看一下。”
这李萍萍也是好奇,这棺椁盖子,要等起灵那时,才能合上,因此没将它盖上。
起身扒住棺材缝边去看,顿时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棺中早不是什么嗔公长老,乃是只怪物,竟和那只飞僵长的一般无二,两颗凿牙竖在腮边,面色青黑墨水染过,爪子如鹰鹫。
当时李萍萍将棺里那只怪物,错认成那只飞僵,啊的一声叫,被那怪物腾身而起,撞在额头上,不由自主倒下去,磕在地上竟是晕厥过去。
其实那怪物,是嗔公长老尸体所化僵尸,有不少修士,先前被飞僵咬过,都是咬断脖子而死,当时就咽气了。
而那李嗔公,乃是中尸毒而死,留得副全尸在,又有怨气凝在喉间,久久不曾散去,所以化作僵尸。
当时半夜里,突然腾身而起,撞晕李萍萍,倒在地上,那怪物爬出棺椁,立起身,鼻子闻见人气,趴下去,贴着李萍萍雪白脖颈,张口露出獠牙。
正当那僵尸怪物要咬下去,李萍萍命悬一线间。
李归海跃至堂前,飞起一脚,正踢在僵尸额头上,将它踢翻在地下,不去管那怪,扶起李萍萍几声喊,只望能叫醒她。
那僵尸倒在地上,踮脚直立而起,伸出红舌舔下獠牙,吓傻个李归海。
李归海都看呆了,又见李嗔公所化的僵尸,露出嗜血凶相,知道应该不是李嗔公了,英魂早远,尸体竟成一具僵尸。
两臂高举扑身过来,李归海连退十几步,脚下虚软身倾欲倒,他本来就快要饿晕的人,又没吃过多少东西。
刚才那飞踢救人,竟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被烧祭纸的破盆绊住,咣当翻出黑灰来,扑翻在堂上,李归海吃了个屁股蹲,仰身摔倒在地。
那怪竟是舍了李萍萍,脚尖跳跃,径直朝他扑过来,越来越近。
归海面色惨白,顿觉心中万般绝望:“父仇还未报,难道我李归海,今日就死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