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结果
玉裳袖不想再搭理他了，宁清净只好自己看了起来，他放下一卷又随意抓起一卷来，刚翻开看上一眼整个人便忽然定住了。
他周遭的时间似乎停止，整个身子都僵住，只有他那瞪得吓人的双眼，还有在手指下书页逐渐出现的皱褶能感受到他的震惊。
很久之后他才合上书卷，一把抓住玉裳袖的肩膀，问道：“除了我，谁还看过这卷书？”
玉裳袖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从他手里拿过来，翻开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幅粗糙的画，她仔细的读了一遍。
这只是一卷有关修行的书，她没从其中发觉什么异样。
宁清净慢慢把胸腔里狂跳的心脏平复了下来，松开她的肩膀说道：“我上次给你画过一幅画。”
“我拿去问过先生了，他也看不出什么，我觉得是你画技不精的问题。”她说着把那幅画从一旁的书下抽出，展开之后对照着书上的画看了起来，两幅画的潦草倒显得有些一致，慢慢的她两只眼睛也睁大了。
画上是两棵弯着腰的柳树，书页上的画明显技艺要比宁清净的画高上许多，但大致上还能分辨出这是同一种事物，应该说是同一种仪式。
仪式的判断来源于画下的描述，来源于一个苦苦追寻修行却徒劳无功的术士，他在寻访琼国大大小小十几个世外修行地之后，终于确认了自己没有所谓的修行天分，于是他远赴南海，在那片人人头顶都悬着一把剑的地方求学，最终仍然没能找到通窍之法，但南海人教的补却让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那本来是作用于修行者的术法，他拿来用于凡人，这仪式是他从南海临摹来的，那是两个人怀抱一个婴儿的祭坛，他从中得到了想法的补充。
这需要两个可以确定有通窍天分的稚子稚女，还需要选取一个合适的时间，在两人不曾接触半点修行之道的时候开始，然后在其身上种下培育好的种子，经过一年时间的生长便可结出果实，以此用他人心窍通己身窍。
“谁还看过这卷书？”
宁清净总算确认那股难以忘记的窒息意味是什么了，那不是父母浓烈爱意强迫不得自由的窒息，单单是外物压迫挤压的窒息，两棵柳树也并非父母的象征，而是两个孩子本身，以他们二人的生命生长出一颗新的心窍，一颗比新生还要新生、比纯净还要纯净的心窍！
他再次问玉裳袖：“在一年前，谁来过你家里？你家里很少来人，这些修行书你也不会给常人看，你想想是谁，你应该想得起来的。”
“我想一想，我想一想…”
她也有些着急了，抓着耳旁耷拉的秀发，不久后猛地一合书卷，说道：“我想起来了！”
“是那个孩子！”
玉裳袖嗖的一声站起身来，边走边说道：“那日他母亲带他来家里拜访，他在我旁边跑来跑去的，我觉得烦就随便拿了一卷书给他，我记得，他还问我那画是什么意思来着…”
“这么说来，是我…”
她脸色肉眼可见的煞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