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衷那傻小子的心思都要写脸上了,你别看文竹不怎么搭理他,但是,哎呀...”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你等着吧,这俩人包成的,我们看热闹就好...”这可纯纯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精彩程度可以放到晚上八点黄金档,不容错过!
当然,后半句这种破次元的话是没法和少寂这个土着人说的。
负债的爸,体弱的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却不想命运作祟,意外遇见高冷美丽的千金大小姐,一番接触后发现大小姐面冷心热,坚韧不拔自力更生的穷小子深深爱上了富家千金。
从此,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他回,她怼,他暴跳如雷;她泪,他悔,他生死相随。终究是子弹划过红玫瑰,再爱的舔狗也会流眼泪。
这话让少年垂下眉眼,鸦羽长睫遮住眸中冷色。
看热闹就好。
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一个怕死的人,愿为另一人直面化神豁出性命,除却男女之情又能是什么?朋友之谊?
少寂从不相信所谓友谊,就像乌莲当初在荆山干脆利落地背叛他,他不意外,也不会感到伤心和恼怒,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他只会冷静地想要让他付出代价。
人与人之间,无非是不同的恶魔披着不同的人皮,相互算计。
但是他所坚定不移的信念又一次被同一人所打破。
少寂安静地看她手指无意识地拨弄树枝,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离乌莲远点。”
谢玉昭:“干嘛这么委屈求全?不喜欢他我们直接翻脸不就好了?”
少寂却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嘉定山定有他想要之物。”
谢玉昭眼神微动:“你想坏他好事?”
少年瞥她一眼:“他抢了我的东西。”
果然,这小孩就算变得八卦起来了,报复心还是挺强的。
行吧,反正瞧着乌莲的样子也不像真的会与他们相安无事度过这段时日,她不介意给他添点麻烦。
谢玉昭起身扔下手中树枝,拍拍手,也没追问乌莲从少寂手中到底抢走了什么,只朝他轻声笑道:“朕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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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潇潇,泛起丝丝寒气,嘈杂喧闹的洞穴重归静谧。
静神冥想的谢玉昭耳畔忽然响起一阵鸟雀啼鸣,婉转动听,鼻尖涌入一片馥郁花香。
她睁开眼,毫无意外地见到幽暗洞穴褪去,化作漫山春芳。
眼前是算不上陌生的两张面孔,文姜和她那个为爱低头的魔尊老公。
照比以往看到的记忆碎片,这一次展现出的画面可谓是十分温馨。
文姜抱着现出原型的她坐在秋千上,笑容明媚,不时与躺在草地上懒洋洋叼着根狗尾草的男人说着什么,一片岁月静好。
说的话还是听不清。
谢玉昭对此早已麻木,她下意识想晃晃尾巴,却冷不防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回首望去,竟发现她蓬松雪白的八条尾巴被人缠成了两条四股辫。
尾端还松松系着两根红绳,上坠金铃,看着像是寻常小姑娘绑辫子用的发带。
谢玉昭:......
她有些无语地扭过头,听到前魔尊毫不客气笑出声:“你看,我就说了它肯定不喜欢。”
“你懂什么?”文姜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前几日我看到它化成人身的模样了,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这发绳可是现下人间最流行的样式,姑娘家哪有不喜欢的?”
前魔尊的嘲笑声更大了:“那你好歹等它变成人再给它扎在头发上吧,绑尾巴上算什么?”
“我也想呀。”文姜忧愁地叹了口气,“可是它就变过那么一次,这发绳买了好久都没派上用场,再不用就要过时了。”
“你买的那些姑娘家玩意还不够多吗?自从遇见它,你就再也没给我买过什么,满心满眼都是它。”前魔尊吐出叼着的草叶,坐起身,声音中带了些酸酸的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狐狸是你生的呢,天天围着它转。”
他的本意是想让文姜多少关心一下他这个被冷落已久的道侣,却不想她听到此话,眼睛一亮,竟真的在认真考虑此事:“你说的有道理...我第一眼见到它就心生喜爱,何况她变作人身才七八岁的模样,当成女儿养也未尝不可。”
这一句话击碎了两个人。
前魔尊:?
姐姐我就是在阴阳怪气啊你听不懂吗?还有你这个想法真的很危险马上给我打消!这狐狸怎么可能才七八岁!它可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怎么会随随便便给人类当女儿?!!
谢玉昭:?
这是什么诡异离奇的剧情发展我请问呢?
她浑浑噩噩想起传闻中文姜回到昆仑所说的“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指的...不会就是她吧?
怪不得昆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谁他妈能想到一个人和一个魔能生出来一只妖啊?!
谢玉昭惊悚不已,瞬间理解陆衷当初得知自己是陆采芳遗腹子的崩溃无助。
狗剧本,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