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这酒!”美室把一杯酒递给了这小庾信,小庾信的手突然抖了起来,他实在是害怕,就好像美室能把他生吃一样。
五十六度大曲的味道,隔着很远即可闻见,木子希知道,这玩意儿比滚烫的铁汁灌进嗓子眼还烈,能让人想到孙悟空,那可是被铜汁,铁汁灌了五百年的泼猴儿—
恶女的本质啊—渴望拥有,但最终却渴望拥有这样的温闲琴,这是木子希曾经的写照……
但现在,更多的是对抗……
毗昙一把拎起宝良,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像挣扎的鱼儿,只说一句:“姑母,救我!”
这个温温柔柔地通过关口的毗昙,此刻如怒狮,怪吓人的。
美生显然被镇住了,本来这宝良,野鸭子似的野惯了,至于昨儿个一天没见影子,还以为这小妞比平民家孩子叛逆得早,连自己的位置都不告诉亲爹。
“有话好好说—别在我女儿脖子上动刀!”美生缓过劲儿,两只手捞月似的伸去,拂面的春风,燎得他额上柚子皮一般的皱缩……
可毗昙偏不,一手捏着宝良脖子,一手拿着小刀,煞有介事地吹了再吹,似乎要把刀上的纹理吹尽似的,“废话少说—把金庾信交出来!”
说着,毗昙的刀在宝良脸上,比画来,比画去。
“呵—美生,咱们走,你不是说你有一百个孩子吗?宝良算嘛?”美室满不在乎地拿起一盏茶,沿着杯沿惬意地舔了一口。
“姐姐,你也忒狠了,狠得都没有人样了!”美生抱怨着美室,平日里阿谀奉承的口气,突然变得钢铁一样坚硬,“不行,我得救宝良,我不能眼睁睁看我宝贝女儿这么死了!”
说罢,美生上了前去,可美室偏是向拿着刀的毗昙投去了一笑。
那是一种迷幻药一样的笑容,大概是美室穿越的这些年里练出来的吧,这种笑,只需看上几秒,这个人的手劲便会松掉。
“不好!”正当木子希即将喊出这两个字,要把毗昙喊醒时,毗昙的刀,竟然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