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疯子!老娘就不该便宜你!”
赵玉璞明眸大睁,下意识抓住男人手掌,准备出现意外,随手逃命。
“让开!老子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王枭眉头微皱,抬脚踹开豺狼。
转眼间,王枭一行人便被人群所包围。
百姓们望着英武非凡的青年,七嘴八舌问候道:
“王津门!”
“枭爷!”
“王督军!”
“谁喊的王督军?”王枭眉头一挑,轻笑问道:
“直省督军可是人家曹镇雄,你们想要置曹督军于何地啊?”
眼见王枭面带笑容,人群中发出会心笑声。
法不责众,加上津门作为大都市,市人也是见多识广,此时格外嘴贫。
人群中有不少人起哄叫嚷道:
“曹镇雄也是津门人,他能当直省督军,枭爷为什么不能当!”
“说的对!”
“曹镇雄枉为督军!他曹家作为津门本地人,又是怎么对待咱们这些乡亲的?!好处一点没有,苛捐杂税多如牛毛!”
王枭眼眸微眯,静静听着一声声喝骂。
曹家倒行逆施,民怨积压已久。
底层老百姓就算没读过几本书,那也不是傻子。
历史上那些王侯将相,转眼之间烟消云散。
而这些被他们称作黔首、贱民的底层百姓,生命力却犹如野草般旺盛!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代又一代的百姓,默默生活在这片大地上。
豺狼等军官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群,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牢牢挡在自家大哥身前!
人群中不时响起一阵阵愤怒的呐喊:
“曹文英来津门一年,他干过什么人事?!
他光姨太太就娶了六个!这他妈是人吗?!”
“曹家不配做津门人!曹镇雄更不配做督军!”
民众们一双双眼睛紧紧注视着王枭,
大家话里藏话,潜台词就是曹镇雄不配,你王枭配吗?
你王枭现在是津门掌权人,你以前是流氓大亨,你懂我们底层人想要什么吗?
你能做好这个津门掌权人吗?
众人鼓噪上前。
“跟我走!”赵玉璞俏脸凝重,低声说道。
王枭微微摇头,挣开女人的手掌。
自己想要利用民怨,就要做好被民怨反噬的决心!
“阿狼,挡不住的…”王枭轻轻拍了拍豺狼肩膀,抬脚踩在太师椅上,登上桌案。
居高临下,
王枭双眼扫过数以万计的民众,抬起双手下压:
“大家静一静……”
明白王枭有话要讲,前方人群附和声一滞,纷纷向后传话:
“静一静!枭爷有话要说!”
一传十,十传百……
汹涌的人群逐渐缓和下来。
数万双眼睛,静静望着王枭的身影。
一双双黑色瞳孔里,有期盼、有狐疑、更多的是饱经苦难后的麻木……
王枭环顾一张张相同肤色的脸庞,深吸一口气,朗声大喝:
“我明白!我明白大家有多苦,我也明白大家有多心酸!”
“这些——我王枭都明白!”
“我也是底层出身!父母早亡,我这些年活的还不如富人家的一条狗!他们养的狗都比我吃的好!”
“我带兵闯进曹文英和那些豪族家里,他们养的狗都在吃肉!而我,一年也吃不上一回!”
人群缓缓沉寂下来,一双双眼神里满是心酸、愤恨……
王枭面色沉重,眼中带着历经江湖的沧桑,喃喃自语道:
“龙国已经病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