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璞静静看着自己选中的未婚夫,
这种少年失怙的悲苦感,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来。
比自己还要小三岁的未婚夫,此时没了往日的桀骜不驯,
褪去伪装后才发现,他普通温和的另一面……
王枭喘了两口气,用尽气力,只为让更多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是一个混乱年代!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流氓青皮出身!我王枭难道真想做流氓吗?”
“哪个流氓不是当面耀武扬威,背后被父老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爹!骂娘!骂祖宗!!”
“我也不想做流氓!我不给帮会做狗,我就要饿死!”
众多青年军军官和士兵们,眼眸闪烁,对党魁的话感同身受。
不管大家是想要凭手艺吃饭,还是卖力挣钱,在如今永远都吃不饱饭!
永远都要受到那些大流氓的欺压,不想受欺负,只能投身更强的青帮!
王枭面色沉重,右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厉声喝道:
“我要活!我也要活着!我们这些青年军都想做个人!”
“我们和你们都一样!我们一无所有!不拼命还能拼什么?!”
“扪心自问!”王枭手指胸膛,厉声喝道:
“从我执掌青锋会以来,我王枭何曾做过一件欺压百姓的事情?!”
“我的青年军何曾欺凌过百姓?!”
原本躁动的人群,忽然响起一阵阵呐喊:
“枭爷!我们信你!”
“自青锋会拿下城南,枭爷和手下兄弟就没做过恶事!”
“我拿命作保!”
人群中老魏头和城南商户、民众涨红着脸庞,喊的撕心裂肺。
躁动的人群悄然静了下来……
王枭自起事以来,青锋会在城南的所作所为,只要愿意打听,没有人会不知道。
一个公平买卖、不欺压民众、主动替军阀政府维持秩序的流氓头子,到底是好,还是坏?
这样的人,还是流氓吗?
人群中,一双双麻木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所有人目光满是期待,望着这位新的津门之主……
王枭目光环顾四周数万民众。
远远望去,人群后方只能看到一个个黑色头顶。
众人伸长脖子,想要亲眼见证津门之主的风采。
王枭眼眸凝重,深吸一口气,朗声喝道:
“自金朝到军阀政府,各种苛捐杂税!黎民百姓既要受朝廷、军阀、世家豪族的剥削!
又要受地痞流氓的压迫!他们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的咱们喘不过气来!
黎民百姓饱受欺凌!苦不堪言!”
在这个军阀混战年月,
军阀部队在各地骚扰百姓,破坏生产生活秩序,
可谓——扰民!
军阀们不顾百姓死活,频繁发动战争,导致民不聊生,社会动荡不安,
可谓——害民!
为了争夺地盘和权力,肆意搜刮民脂民膏,给民众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可谓——残民!
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只有交不起的,没有督军大帅们想不出的!
津门苛捐杂税繁多,如屠宰税、房捐、车捐、船捐、结婚有婚捐、
养头猪从生仔到卖肉,有猪苗捐、肉猪捐、生猪捐,杀猪都有捆猪绳捐!
商铺有额外店铺捐、上学有学谷捐、苦力干活有人力捐、
连农民进城挑粪,都有粪捐!
这些杂税征收额度不固定,征收方式混乱,谁来谁收,想收就收!
还能提前预收税款,从现在一直预收到90多年后!
…
“你们说曹镇雄不配做督军,你们担心…我王枭上台后,又是第二个曹镇雄!”
王枭神色冷峻,面对数万百姓,郑重保证:
“今日我王枭占据津门,愿意与津门父老乡亲约法三章!”
“一不扰民!二不残民!三不害民!”
“我们青年党是进步青年的党派!由我领导的青年军,是保境安民、保卫家国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