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什么?”
王瑞如梦初醒,喃喃道:“邹铮生前给我写过一封信,我当时看不明白,没放在心上,如今……”
月九龄:“信在哪里?”
“住处,就在侯府后面两条街!”
“我……”月九龄刚要起身,被顾墨玧按住了手背。
顾墨玧像是无奈又像是释然般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
“我与王叔去拿信,在家等我。”
*
从墨梅轩回庭轩苑的途中行,月九龄只觉眼前有一个影子飞过,霎时顿住脚步,便听到出现在跟前的“影子”说:
“夫人,这是您要的信息。”
月九龄对跟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并未有太大的惊诧,抬手拍了拍挡在身前的残光。
残光便不大情愿地伸手接过那人手中的书信,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夹带才递给她。
月九龄拆开后将信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神色变得凝重,她将信折起来收回信笺,这才好好打量眼前一身灰色劲装,不起眼的年轻男子。
“你是何人?”
灰衣男子回道:“在下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剑客,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月九龄又问:“你受门内哪位当家所差谴?”
年轻剑客不卑不亢,“在下只是最底层的眼线,按照接收的指令办事,不曾得知上线的身份。”
月九龄闻言眯了一下眼眸,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是么?贵派入门的门槛这么高?最底层的眼线都能越过侯府重重护卫来到我跟前,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而且她让戚霖帮忙调查的事情竟然在短短一日内便查得如此详细,就算聚鸢台神通广大,但收集整合情报也是需要些时日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此之前,聚鸢台已经调查过了,这是现成的情报,那么是谁和她一样通过聚鸢台调查符沁呢?
灰衣剑客并未因被月九龄戳穿了而慌乱,仍旧徐徐回道:
“或许只是侥幸钻了个空子,夫人如今手持本派牌令,吩咐的事我等自然尽力而为。”
“本派”二字点醒了如今能号召聚鸢台的月九龄,她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咳,有劳了。”她这些日子大概是被那些阴谋阳谋,碰到任何有疑点的人与事都要质疑一番,却忘了聚鸢台如今是断不可能骗她的。
为防尴尬继续蔓延,月九龄之好转移话题:
“日后不必钻空子,你叫什么。”
虽然他没骗自己,但肯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这些日子她也了解了一下聚鸢台的基本情况。
比如这个剑客是受谁之命而来,戚霖,还是别的什么人,毕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差遣得动这种武功高强的“底层眼线”。
剑客十分识趣,没有多问,只回答问题:
“在下祝奎。”
月九龄颔首,“好,日后你同侯府门口守卫报上名号说明由来便可。”
祝奎抱拳应下:
“多谢夫人。”
然后转身一跃消失在庭院中,但月九龄却知道,他的眼睛会一直在暗中留意自己的安危。
她收回视线,落在手中的信封上,侧头对小蓁说:
“让叶嬷嬷到房中来,我有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