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竖了个大木牌,上面铁钩银划,写了十个大字,“不满十八岁饮酒的下场”。
李里不在里面,他满十八岁了,可以饮酒,虽然有带坏弟妹的嫌疑,属于行为不当,罚去干活比罚他跪着强。
三个女子被灌了醒酒汤,也清醒些了,一样跪着。
晕晕乎乎中,太阳似乎从当空划到了对面屋檐后,就照不到他们身上了,李高粱拢了拢衣领,有点冷。
杨小米闭着眼睛,缩成一团靠在他身上,李高粱想了想,有点舍不得,可是护妹心切,还是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给妹子裹上了。
一阵小风吹来,哆哆嗦,哆哆嗦,只穿着夹衣根本挡不住寒意侵袭,学寒号鸟现在搭窝也来不及了呀,咋突然就这么冷了呢。
路上行人不止,来来回回,有看着他们说笑的,有冷眼摇头的,但没人给予帮助,张二爷说了要罚,那就是要罚。
一群杂乱的脚步声走过来又停住,一道阴影挡在李高粱身前不动了。
李高粱挣开眼,谁那么缺德,大冬天的给我遮个毛线的荫啊?只看见一个肥大的脑袋在向他摇头晃脑,挤眉弄眼。
徐胖子!老徐!徐元霸!
“贤弟,你在干吗呢?”徐胖子笑呵呵问道,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可没胆子对李高粱幸灾乐祸。
李高粱一把就抓住他衣角,“啥也别说了,把棉衣脱给我!我快冷死了!”
徐胖子也干脆,毫不犹豫,把最外层的大棉袄脱下递给李高粱。他人胖怕冷,穿了少说也有三四层。
李高粱一把披上,上面还有徐胖子的体温,这会儿也顾不上嫌弃了,狠捂了片刻,才狠狠吐出一口热气,终于暖过来了。
小京在旁边说道,“高粱哥,听我的,你妹就是个累赘,趁早把她扔了拉倒。你看我,家里就我自己,没有妹妹,啥都是我的,多开心。”
李高粱白了他一眼,“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哭着喊着跟你娘说想要个妹妹。”
“那是小时候。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要了!”
“我信你个鬼。”李高粱懒得搭理他。
杨小米微微睁开了眼,斜了一眼小京,“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啥?”
小京头摇得超快,“小米姐,你肯定是睡迷糊了,我啥也没说。你一直靠着高粱哥那边睡觉肯定不舒服,我这边肩膀可以让你靠。”
杨小米啧了一声,又闭上了眼,酒劲还没散呢,懒得睁眼,又裹了一层棉衣,暖洋洋的,靠着自己哥哥其实挺安心,虽然这个哥挺烦人,靠着当靠垫还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