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虚衔只挂名拿薪水不领兵,所以入列也不入某都的队列,只跟随主将。因此李农直奔徐兴达身边是顺理成章。
此时应是操练间歇,队伍散乱,各都自有都头监管,徐兴达只和自己的十几个亲兵混在一起。
李农至马前,拱手朗声贺道:“上官操练辛苦!下官在队外观操,看咱营三百虎贲,尽皆熊罴之士,威仪赫赫,可谓壮观,一斑窥全豹,可知我大宋武德之兴盛也!下官为大宋贺,为水军贺!”
徐兴达仰天大笑,“李都头所说不错,当世武德之盛首推咱大宋,大宋精锐又尽在咱水军,有此强军,天下太平可期矣!”
两人同时大笑,声振十数米,亲兵们也出言附和赞美不已。
“只是,既然要到下官庄上操演,大人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下官准备酒食犒劳兄弟们,一尽地主之谊呢?”李农稍降了声音温言问道。
徐兴达咳嗽了一声,朗声说:“本官乏了,待本官下马稍歇!”亲兵拥上将他扶下马来。徐兴达示意亲兵们散开,中间只留他和李农两人。
徐兴达扶着腰原地转了几圈,扶着李农的肩膀直吭唧,“哎哟,老了老了,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在马上坐久了,腿脚都是麻的,浑身上下全都硬梆梆,就除了那地方不硬。”说着冲李农促狭一眨眼。
李农见他卸下官方派头,也立刻切换到私交模式,哈哈一笑,低声道:“庄上五爷搞的方子,效验极佳,老哥你龙精虎猛,现在肯定用不上,但也不妨弄两丸备着,以济不时之需。”
徐兴达甚喜,谢道:“老弟客气了,五爷的神方,一丸难求,我早就想求你弄些来补补身子,这可多劳老弟你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那老哥就说说吧,今天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李农笑咪咪看着徐兴达。
徐兴达脸上稍现尴尬之色,哈哈一笑遮掩了下去,“哪一出都没,就是奉老爷命,来给你庄子上冲煞气来了。”
“冲煞气?三百大兵在我家门口喊打喊杀,你说来冲煞气?我这儿最煞气腾腾的就是你们了。是哪位老爷安排的?”
“还能哪位,知州刘老爷呗。老爷原话是,马上过年了,抽杨副都头本营三个都的健卒,去杨家庄门口好好操练一番,以军威镇压煞气,让年兽不敢在杨家庄闹事,保杨家庄上来年平平安安。我看老爷是想和你家多亲近,特意示好。咱营一共五个都,抽出来一大半给你镇场子,真够意思了。”
“嘿,知道的是示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犯了什么天条,要被抄家了。”
徐兴达咂了咂嘴,“是有点儿那个味儿,老爷光图自己想得好,不管下头实际做事儿是个什么场面,当时咱们就劝他了,可他不听,非要咱们来,咱也扛不住。结果,正指挥使找借口推了,三个副指挥,那俩也千方百计找借口不肯来。”
“那你咋来了?他们都怕惹嫌你不怕?想来跟家里老爷子们掰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