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快到来,格兰登被达尔罕送到了大伯的暂居地。
尼伯昨晚送回格兰登后就消失不见了。
………
“嘿,他碍眼的让人吃不下饭。”约翰抖了抖手上的烟斗,灰色的烟灰缓缓飘落,落地无声。
“拖下去吧,我的小宝贝们也该饿了。”
“是!”几个护卫上前扣住了达尔罕的肩膀。
“我很不喜欢他的眼神。”一旁的泽威克说了一句,然后掏出了自己的佩刀。
达尔罕的眼睛让他想起了那个穷小子,那个穷鬼拐走了自己的联姻工具,当时也是那样一双蓝眼盯着自己。
“Bye。”达尔罕在泽威克来到身前的那一刻猛然甩开护卫的束缚将藏好的引线拉开。
“轰!”剧烈的爆炸声连同光和热将泽威克以及其他护卫一起见了上帝。
“愣着干吗?快去叫医生来!”约翰反应过来后马上朝周围的人大喊,自己这边死了一个贵族!还他娘的是侯爵!
国王之前秘密下达了一个命令,他要求自己所在的行省尽可能多的向皇宫输送苦工,因为他从祖传的预言之书上看到了国家灭亡的未来,而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来自歇尔行省的苦工。
………
“格兰登,答应我看完别哭。”
“好的,大伯。”
达利索手里捏着张信纸,那是达尔罕留下的东西。
“亲爱的格兰登,当你看到这句话就说明我去找你的母亲了,我会变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永远祝福着我可怜的儿子,也就是你。
我知道你可能会怨恨我为什么选择离你而去,但你要清楚,爸爸我是去报仇的,这是很值得你警醒的例子,仇恨不会让死去的人复活,但能让已死之人在另一个将死之人的心中永远铭刻。
你头上的稻草是个魔法道具,它能让你被指定的人遗忘,也能让你的身体变得安康,请在十二岁之前拔掉它,我可爱的格兰登。”
格兰登攥着信纸,泪水模糊了字迹,很快信纸被如瀑的泪水浇透了。
“你的父亲真是个混蛋东西。”大伯达利索骂了一声后又说:“听着格兰登,以后你只能和我一块过日子了,你以前学的那一套都要统统忘记,明白吗?”
“为什么?”
“那你指望一个小偷能教你什么好东西?”
“啊?大伯你不是魔术师吗?”
“听好了,我是[怪盗夜影],魔术只是把戏,而偷窃才是真正的艺术!”
“那我能先与尼伯叔叔道别吗?”
“当然。”达利索吹了一个口哨,几只鸽子从他的衣服各处钻了出来,然后在格兰登头顶盘旋了几圈将他带走了。
格兰登第一次在天上观察地下的场景,他呆过最高的地方只有爸爸的脖颈,这种奇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咚咚咚。尼伯叔叔在家吗?”
“吱呀。”门开了,但是屋里并没有人,而且整个屋子里面凉嗖嗖的。
“尼伯叔叔?”格兰登壮着胆子推开尼伯经常做木工的房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
但是天花板上有一行红色的字。
[再也不见,世界。]
格兰登一下呆住了,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走了。
“小格兰登,该走了。”达利索不知何时出现,他一身暗金色的西装,头上的高顶礼帽遮住眼睛,身上有种莫名的高贵感。
格兰登牵着达利索的手向门外走去,屋外是光明的,屋内却阴暗少光。
“吱…砰!”门被合上了。
“小格兰登,真乖。”格兰登猛然扭头,他似乎听到了尼伯温和的声音。
“扑棱棱。”
突然,一群木制的鸟儿不知从何处飞来,扬起了一阵风,扑扇着翅膀一头扎向了夕阳,鸟儿越来越远,慢慢地出现了火焰,所有鸟儿猛然升空,身影越来越模糊,但格兰登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那些鸟儿在天空中的阵型不正是尼伯和熙的笑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