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几年光阴,达尔罕在世界上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苦工迪尔。
尼伯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达尔罕,达尔罕听后就知道凶手了,但他却选择沉默,凶手很惜命,难杀至极。
“爸爸,为什么我的头上有一根稻草?”格兰登顶着一个草帽问一身脏污的达尔罕。
“那是救你命的东西,孩子。”达尔罕语重心长的说,粗糙的大手刚想放在格兰登的帽子上揉两下又放下了,他的手太脏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达尔罕开门后露出了笑脸。
“我进来蹭点饭。”尼伯手里提着一个兔子,白色的毛发下面是肥乎乎的身体。
“尼伯叔叔,您喝水。”小格兰登捧着一个水杯轻轻递给尼伯。
“哈哈,格兰登真乖,猜猜看我今天带了什么?”
“是好吃的?”格兰登抹了一下嘴角,尼伯叔叔很擅长找好吃的东西。
“是飞天马戏团的表演门票。”
“什么,你哪来的门票?”达尔罕听后立马问道,那门票可是很贵的,至少对他们家是这样。
“嗨,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尼伯不敢直视达尔罕的眼睛。
达尔罕转身去做晚饭了,吃完了饭就已经天黑了,格兰登先去睡了,他明天还要去上学堂,也就是一个外来的老游吟诗人开的小课堂,大家为了不伤他的面子接济他,只好用这种方法。
反正多识一点字也不错,不是吗?
“尼伯,说吧,我尽量忍住情绪。”达尔罕的眼睛有点红。
尼伯咧开了嘴,大白牙很亮,“达尔罕,我要死了。”
“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我和邪神做了笔买卖,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就差一个了。”
达尔罕沉默了良久。
“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你知道的,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尼伯走后达尔罕捶了一下门板,“该死!”
达尔罕靠着门板,无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达尔罕沉沉地睡了一觉。
梦中是二十年前的事。
“达尔罕,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一天十八岁的尼伯找上了同年的达尔罕,他的好兄弟。
“帮什么?”达尔罕躺在草地上,白云游走在蔚蓝的天际,中午阳光不烈。
“宰了我父亲。”尼伯咬着牙说了一句,恨意让他成为了一个冷酷的野兽。
“好。”达尔罕望了一下天空,白云已成了一把剑。
夜晚达尔罕备好了一把刀子,一把铁锹。
月光不亮,尼伯悄悄出了门与达尔罕在树下会合。
“那个畜生大概还有一刻钟才到。”
“嗯。”达尔罕应了一声,用布擦了擦刀子,月亮亮了些,刀子寒芒刺得达尔罕不自在。
[没什么的,你要杀的是一个整日喝酒还打骂妻儿的混蛋而已。]达尔罕在心中给自己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理疏导。
因为都是邻居,达尔罕经常可以听到邻居家的打骂声。
“他来了。”尼伯掏出了实心铁棍,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父亲。
“啧,不知道那个婊子今天又伺候了多少人,一次一枚银币,我可真是天才!”尼格抱着酒壶,一边念叨着,一边喝酒。
“砰!”一个铁棒势大力沉的砸在了尼格头上,尼格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酒壶落在地上浸湿了泥土。
“小兔崽子!”尼格转身向尼伯扑去,肥大的躯体具有极强的压迫感,他像是一个发怒的棕熊。
“呲!”尼格背上跳上了一个人,那人紧搂着他的脖子,一把冰凉的匕首将他的喉咙划开,鲜血喷得很远。
尼格用力抓住达尔罕的腿往后一躺,将达尔罕压的眼冒金星,内脏出血。
“砰!”那铁棍又落到了尼格的太阳穴,尼格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达尔罕缓过来后立马将手中的刀子送入尼格的左眼狠狠地钻了几下,尼格立马清醒过来,双手死死地握住达尔罕的双手,达尔罕感觉自己的两只手都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