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僧无言,注视持杖僧人转身走回浮屠。
持杖僧人一只脚已经踏入殿内,却想到什么,急忙收回来,他抱着锡杖站在门槛前,姿态恭谨。只因此刻天色虽转,但离参拜佛像尚有一段时间,所以他要在门外等候。
可这般迂腐模样让焦作僧最为恼火!
恪守戒律本是去除杂念,保持心灵虔诚,方便明悟佛理。但遵循教条,失了原意,教条便是毒瘤,阻碍佛理。
二人理念虽不同,但焦作僧怎么样都看不惯其人这般模样,只能闭上眼睛,默念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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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雾气蓬勃,遮掩住臭烘烘的熊洞,倒让厮杀一场的陆盛睡个好觉。
他打了哈欠,抹去眼角挤出的泪水,拍下身上土尘。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心情格外舒爽。
这时如果再来根烟那就更爽了。
陆盛这般想着,捡起地上的剔骨刀,甫一入手,顿时觉得手感与以前大为不同。
“这刀…什么毛病?!”他横放刀身,扫视几眼,便看出奇怪地方。
刀刃无血。
自己捅穿黑熊脑壳,出血量不说巨大,起码也得一斤。熊血腥臭,会紧紧粘在刀身上,如果第一时间没有冲洗干净,干涸后的血盐便会腐蚀金属。
这也是陆盛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剔骨刀的缘由。
不仅是刀刃无血,那种奇怪的白色体液也全部消失不见,而在刀柄处突然出现一个憨态熊头雕像。
陆盛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声音轻脆,就像刚刚保养的一样。
“啥时我这把刀有这吃人本事..,不,吃熊?”
他扭头一看,厚重的熊尸瘪没了,一身血肉好似被吸食干净,只剩下一张完整的熊皮和一对僵硬的人手。
那熊皮暂且不说,只就这一对人手,就让他吃了大亏。
那渗入灵魂的鼓声犹在耳边,细细想来仍然觉得颤栗难挡,得亏自己猜对了,不然就栽这畜生手里。
陆盛微微叹口气,第一次杀黑熊,倒也和杀鱼差不多,就是血太臭了,处理不干净。
他拿来这对人手,才发现是骨头做的,和石头比也不弱坚硬。举起来“邦邦”对敲两下,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那股子摄魂滋味全然没有。
“得,留下来砸核桃使。”
他又捡起那张熊皮,油光水滑,黑得发亮,一摸上去顺滑无比,让他扔掉又觉得无比可惜。
咋办?
陆盛脱掉衣服裤子,用剔骨刀把衣服割成细条,搓揉成长长的绳子,又对熊皮四肢各开一个尺寸合适的口子,穿上后,再用绳子绑紧四肢和腰身。
“舒坦。”陆盛拍了拍扣在腰绳的骨锤,捡起牛皮袋,刚想插入剔骨刀,顿时停住。
总有哪不对的地方....
他来回扫视,举手抬脚好一会儿,不经意时瞄了瞄裤裆,终于明白过来,缺个出水的地方。他抽刀朝裆部利索割道口子,心满意足收刀别腰。
陆盛走出山洞,沿着山壁上残留的脚印仰望,直到看到那座浮屠,眼睛忽然一亮。
“接下来...”
“我得宰了那个老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