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擦擦眼角,小心将照片放回原处。
她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窗玻璃不眨眼地看还在沉睡的萧宇。
办公室里,两位民警在跟萧父萧母说过具体情况后已经离开,现在,萧家老俩口正说着话。
“不是我说你,你今晚太过分了,什么都不清楚就朝人孩子动手,你还是个长辈,你说你像话吗?”
萧父站在椅子边,对萧母动手打人很不满。
萧母嘴硬:“那我有打错吗?你没听警察说话啊,要不是那个林家乐闹着要吃什么糖葫芦,我儿子会被抢,会被打成这样?”
“我老早就说过,林家这姑娘不合适,你们偏不信,非要跟我对着干,现在怎么样?”
“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天两头劝我少操心,说什么孩子大了少管他们的闲事,好,我听你的,随你的意,随你儿子的意,结果呢?”
“你儿子躺在里面动都动不了,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是她妈呀,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在里面受罪,我能不着急能不难受吗?”
萧父抱怨一句,萧母噼里啪啦回了一大堆,越说越激动,从座椅上站起来,又开始淌眼泪。
“哎呀,你小声些。”萧父无奈,上前一步,扶着人坐下去,“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不好受,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人身上啊。”
“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发生,可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你打那孩子,儿子就醒过来了?再说,要是儿子知道了不定怎么心疼。”
“那孩子也不容易,我看她比我们还担心,还难过,你这么一闹,不是让人更难受吗?”
一番劝说,萧母情绪渐渐缓下来,萧父拉过身后的椅子坐在她面前,缓缓开解。
“你前段时间不都想通了嘛,说只要儿子喜欢,你就接受。”
“你还说这姑娘是个不错的孩子,漂亮又有能力,让儿子带回家吃饭。”
“你看看这段时间,儿子再忙也会抽空回家一趟,实在抽不开身都会打电话关心关心我们老俩口,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嘛。”
“所以说啊,咱们呐对那孩子好点儿,儿子高兴,大家都高兴。这样,我们不但没失去一个儿子,还多个女儿、孙女,这有什么不好?”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番苦口婆心,萧母也知事实如此,即便今晚的事也怪不得那孩子,谁都不愿的。
于是她软下语调:“我,我就是看不得儿子受罪,他躺在那,我难受,我心急啊。”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萧父一手握住萧母的手,一手给她抚背顺气。
“儿子的体征很平稳,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恰在这时,处理完病人情况的老刘回来,简单聊了几句后,老刘打开旁边的侧门,里面是值班医生临时休息的地。
萧父陪萧母进去,扶她在老刘的简易床上躺下。
给她盖好被子,萧父道:“你别担心,好好睡会,后半夜我看着,有问题会叫你。睡吧。”
“嗯。”萧母哽咽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