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干瘦脸上堆着微笑,朝罗汉雄很有礼貌的行见面礼。虽然那副笑容假得要命,但表面上却是不缺礼数。
罗汉雄站立不动。并没朝他还礼。
这个江湖败类,值得我向他行礼么?
他目光炯炯,盯着那张枯瘦的脸,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劳兄,久违了,从马蹄沟钻洞逃出去之后,过得挺不错呀。”
这话,说得有点刻薄。
当面揭短,一点没有给劳干瘦留面子。
这么做,并不是罗汉雄有多张狂,而是他心里有盘算。此番酒宴,若是几个世面上的朋友相聚,不管三教九流,高低贵贱,他都能泰然处之。但劳干瘦是自己的对头,这家伙阴损下作,伤人害命,我没有义务跟他攀交情。
如果高满堂这杯酒,是为劳干瘦张目,那么不喝也罢。
江湖上讲究和气为先,但也不代表着稀里糊涂是非不分。
……
劳干瘦略显尴尬,但是并未动怒,他微笑着说道:“罗堂主,自古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劳某为了一己之利,得罪过阁下,有时也是身不由己,还请谅解则个。”
“哈哈,”
罗汉雄仰头一笑。
他望着劳干瘦那双阴晴不定的眼睛,缓缓说道:“劳兄,说到得罪什么的,倒也无所谓,罗某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只不过我想问问清楚,那钱一味没和你一起来么?我对这位老朋友,可甚是想念哩。”
“嘿嘿,罗兄弟,说到那钱一味么,不瞒你说,他已经死了。”
“啊?”
罗汉雄着实吃了一惊。
钱一味死了?
这个作恶多端,奸诈狡猾的家伙,已经毙命了?
怪不得,自己在龙王庙的时候,只看见了李苗苗独自一人,没见到钱一味的影子。
……
王福禄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罗堂主,以前的旧事,就象水浸麻头,永无头绪,那位毒王钱一味,已经归西,纷争何时了,坟头一堆草,大家就不要耿耿于怀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以酒消冰,另说另议,如何?”
罗汉雄微微一笑。
他朝着王福禄一拱手,在高背方椅上坐下来。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行动已经表示——我给你面子,此刻不再追究了。
至于是否“以酒冰消”,释掉前嫌,那是另外的话。
和劳干瘦的纠纷,是一杯酒可以“冰消”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