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大夫面色忧虑。
“汉雄,你别这么乐观,保长虽然算不上大官,但是在本地属于地头蛇,背后有保安团当靠山,不是那么好惹的。咱们没权没势,哪能硬抗?”
“呵呵,”罗汉雄笑道:“贝大夫,我明白,这种家伙,就跟铜豌豆似的,蒸不熟煮不烂,对付他们,得有策略才行,跟王瘸子,不能讲道理,更不能讲仁义道德,哀求更是授人以柄……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办。你们安心医治病号,就行了。”
他的话,信心满满。
贝大夫笑道:“那很好,汉雄,你足智多谋,那这事儿就托付给你了。”
足智多谋?
罗汉雄自己也摇摇头。
他每逢这时候,就会想起桑丹凤,在那个小姑娘面前,自己其实是“笨得要命”,因此,遇到问题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想:如果是小凤,她会怎么办?
……
罗汉雄处理这件事,简单得很。
他找到了那几个逮住的俘虏。
这些人都是钱一味的爪牙,在袭击“假殷无灭”的时候,抓住的,因为大家忙不过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好好审讯。
这几个人的头目,是一个叫“王宝才”的汉子。
罗汉雄在关押俘虏的房间里,开始审讯。这时俘虏们刚刚吃完饭。
“各位,我跟你们聊聊,”罗汉雄轻描淡写地说。
这几个家伙装聋作哑,低着头不吱声。
罗汉雄曾经在丘城驻军团部,参加过审讯,因此对这一套比较熟悉。
审讯,其实是个斗心理的过程,一打二吓。
“你们几个,伤人害命,已经在衙门记录在案,王宝才, 你是钱一味手下主犯,今天就把你们送官,打入大牢之后,秋后问斩。”
“冤枉,”
“冤枉个屁,王宝才,现在衙门里对土匪,从来都是杀无赦,你不会装不知道吧?”
罗汉雄说的倒也不差,衙门对待逮到的土匪,一点不会客气,比平常的囚犯更严苛得多,先审后杀是一般惯例,目的是震慑世面上的匪类。
王宝才的脸,咧得像个苦瓜。
“先生,饶命,您听我说,我们几个跟钱一味,其实没啥关系,说实话,我们原来是赵二驴的手下,被钱一味逼着,跟随他当下人,那小子不是好东西,他干的事,跟我们都没关系……”
“屁话,你们是钱一味手下,他干坏事,你们难道没跟着干?当我是聋子瞎子?要不要把你们干的那些事,一一列举出来呀,算了,到了衙门口之后,我自会报官,不劳你操心。”
“先生明鉴,我们就是个奴才,是被他逼的呀,您高抬贵手……”
“算了,”罗汉雄喝道:“送官押牢,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像你们这类货色,马上砍头,也是应该的。”
王宝才“咕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饶命,饶小人一命,我们给您当牛作马,要不……我去把钱一味抓来,他才真的不是东西,害了好多人……”
“嗤,”罗汉雄冷笑一声,“你能抓住钱一味?别吹牛了,王宝才,跟我耍鬼花活,没用,这么着吧,既然你不想死……”
“求您饶命!”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有件事,你替我办一下。”
王宝才眼睛一亮,赶紧应承,“什么事,您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皱眉头。”
罗汉雄扫了这几个家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