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罗汉雄也没犹豫,盗贼扑入怀里,一边伸拳从侧面猛击,一边伸口猛地朝他脸上咬了一口。
“吭哧,”
黑暗中,罗汉雄也不知道咬着了对方的什么部位,也许是鼻子,也许是嘴唇,软不啦叽的,反正是咬开了一块皮肉。嘴里登时尝到一股血腥味儿。
那盗贼也真勇悍, 一声不吭,猛地用肩膀一拱。
罗汉雄没他力气大,被拱得朝后直仰,他的棒子也使不上了,急切中用手猛抓,扯住了盗贼的衣服,使劲一拽,想把他拽翻在地,没想到“嗤啦”一声,反倒把衣服扯开了,那盗贼反应极快,斜身一窜,身子已经挣脱开束缚。
那边,贝春想夹击盗贼,却被满不懂给挡住了,着急之下,抬腿从满不懂身上跨过去,没想到,此时满不懂蒙里蒙登,正自起身,却又和贝春撞在一起。
“闪开,”贝春推了他一把。
这个老先生,不但没帮上忙,笨手笨脚,反而老是捣乱。
他除了会治病,别的真是什么也不会。
此时,盗贼已经冲到了窗台前,罗汉雄急了,赶紧扔掉手里的半截衣服,重新操起棒子,抡起来,向前猛冲,但是盗贼真是灵巧之极,两脚点地,飞身跃起,一个“鲤鱼跃龙门”之势,跳向窗外。
“嗡,”棒子又抡了个空。
罗汉雄又沮丧,又钦佩,说实在话,这个盗贼的本事,太厉害了。
话又说回来,没本事的人,又怎么做得了采花贼?
等罗汉雄窜到窗前,向外张望时,只见——月光下一溜黑影,正自跑向远处,脚下几乎都没有声音,十分轻快。他心里明白,就算现在追出去,也没用了。
追不上了。
……
屋内,点起了油灯。
三个人都面有沮丧之色,互相大眼瞪小眼。
这一仗,大败亏输,以三对一,以逸待劳,结果还被盗贼给逃跑了,实在是有点丢人。
贝春埋怨道:“哎呀,满大夫,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绊我呀,你净帮倒忙。”
满不懂委屈地摊摊手,“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呀,稀里糊涂就跌了。”
“唉唉,要是没你,反倒好了。”
检视一番,唯一的收获,就是半截扯掉的贼人衣服,还有罗汉雄咬掉盗贼脸上一块皮肉,在油灯的光亮下,他嘴里一片血糊,看上去挺好笑。
罗汉雄说道:“好了,贝春,也别埋怨了,虽然没捉住采花盗,可是,这么一来,他肯定不敢再到葛家来了。”
“不敢到葛家,还不敢到李家、王家?”
这倒也是。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
满不懂捡起地上那个盗贼失落的小瓶子。
他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嗯,这是迷药,贼人先用迷魂香,但那是不够的,药性顶多十之三四,他将瓶中之药,灌入人的口中,这才是最管用的,使人昏迷,可达三个时辰,并且还能造成慢性中毒。现在我明白了,葛夫人所中之毒,就是这么来的。”
罗汉雄有些哭笑不得。
“满大夫,要说你的医术,可也真是高明,令人佩服,可是,你在别的方面,要是能有医术的百中之一,那也就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