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雄将葛夫人从外屋背进来,放到床上。
“夫人,受惊了。”
葛夫人身子绵软,面有惊恐之色,瞪着眼睛问,“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屋里来贼了么?”
罗汉雄瞅了丫环一眼。
丫环欠了欠身,知趣地走到了门外,并且把门给掩上了。
罗汉雄坐在床前,小声说道:“夫人,现在事情已经弄明白了,刚才,屋里不但是来贼了,而且还是个大贼,就是他,害了你,给你下毒,而且还……他是个采花大盗。”
“啊?”
葛夫人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一脸恐惧。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满不懂凑上来说道:“葛夫人,你已经有了身孕,就是这么回事,那个采花大盗把你……”
罗汉雄瞪了满不懂一眼,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这个满不懂,真是够呛。
“我不活了……”
葛夫人捂着脸,嘤嘤抽泣起来。
罗汉雄柔声劝道:“夫人,你先别这么想,贼子可恶,刚才我们差点抓住他,可以肯定,他以后绝不敢再来了。这件事,你要往宽里想,不要钻牛角尖。”
“可是我……”
“夫人,你是遭了别人的害,错又不在你,这么着,我们一定替你保密,不让葛爷知道,也不让任何人知道。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是去是留,由您自己决定。”
葛夫人拿开手,眼睛怔怔的,瞅着房顶。
怔了一会,她喃喃地道:“我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嫁到葛家来,虽然家道富裕不愁吃穿,可是他身体就是个废物,说实话,如果能生个孩子,是我心心念念的事,可……孩子是盗贼的,这……怎么办啊……”
罗汉雄道:“夫人,如果你真的——实在想要个孩子,那就生下来。”
葛夫人扭过脸,冲他惨然一笑。
“大夫,我男人是废物,我再生下孩子,他能容我?我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脊梁骨,还不得被别人给戳破了。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干净。”
“那就把孩子打掉……”
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下来。
扭头瞅着满不懂。
“满兄,你实话实说,葛爷的身体,你能治好吗?”
“能,”满不懂肯定地说。
“我说的是——完全治好,和别人一样。”
“当然和别人一样,他现在是神虚内痨,中火下沉,我用平味之药,加以调和,只须一月时间,便能忮邪收火……”
罗汉雄听得不得要领。
贝春在旁边捅咕他,“汉雄,你跟满大夫说话,请直接一点,别绕弯子。否则他不懂。”
“好,”
罗汉雄笑了笑。
没错,贝春说昨对,满不懂……他对于人情世故,是真的不懂。一点都不懂,半点都不懂。
“满兄,我问的是葛爷能不能恢复男人的能力,能否生儿育女。”
满不懂踌躇了一下。
“这个么……倒是不太有把握,若是他气血回中,阳举之力应该无虞,但肾精固底,还得看先天体质,他今年四十有余,年轻时候没有留下子嗣,恐怕……”
“明白了。”
罗汉雄扭过头来。
他问葛夫人,“您……听明白了吗?”
葛夫人悠悠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