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柜直眉瞪眼,盯着那块红色的木牌,目光中满是厌恶之色。
忽然他身子一矮,单腿跪地,朝着罗汉雄施了一礼,两手交叉在胸前,又搞了个很奇怪的姿势,叫道:“罗舵主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胡说,”
罗汉雄猛地站起身来。
扳起脸。
当初,那个叫“高从远”的人,在交给自己这块红木牌的时候,就曾经表演过这一套,行奇怪的礼,口里叫自己“舵主”,当时弄得双方都挺不愉快。
搞什么名堂!
这块红木牌,很可怕吗?他们为什么这样子?
……
“蔡掌柜,你搞清楚了,这块牌子,我只负责转交,你别跟我搞什么鬼花样。”
“罗舵主,你别客气。”
“谁跟你客气了,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蔡掌柜站起身子,朝着罗汉雄嘿嘿地笑,“咱们商量商量,行不行?罗舵主……”
“你再叫我舵主,我砸了你的烧锅坊。”
“没关系,”蔡掌柜毫不在乎地说道:“这间烧锅坊,兄弟,以后就是你的,它从今天起,不叫蔡记烧锅了,就叫罗记烧锅。所有的家当,伙计,全都归你所有,你愿意砸愿意烧,那是你的事。”
罗汉雄:“……”
无话可说。
蔡掌柜是发疯了吗?显然不是,这个精明的生意人,脑瓜子清楚着呢,他突然如此大方,竟然把自己全部家当,宁可交给我这个陌生人,原因只有一个。
手里这块“赤面鸿毛令”的木牌牌。
……
略一沉吟,罗汉雄冷静下来。
他重新坐在凳子上,用平和的语气问道:“蔡老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把话说清楚,好不好,有什么难处,兄弟可以帮你,但是你别跟我玩玄乎套。”
“罗舵主……”
“你再叫罗舵主,我扔下牌子就走。”
“好好,罗兄弟,唉唉,实在是难呀,”蔡掌柜一脸苦笑,将手一摊,“这话,说起来实在无奈,在咱们洪顺堂……”
“你们洪顺堂,别带上我。”
“唉,好吧,我们洪顺堂,本来是个挺红火的江湖大帮,号称旗下一万徒子徒孙,玄武分舵又是实力最壮,在岳阳一带威名赫,可是谁知道风云突变,三年来,死了四个舵主……按我们分舵的规矩,接任舵主,都要拿着这面赤面鸿毛令,这是舵主的信物,见令如见舵主,本是权力之物,谁能想到,它竟成了索命之牌,连续几位舵主,都不明不白地死去,只要接了这面令牌,三个月之内,必定死于非命。”
罗汉雄道:“那就查呀,肯定是有敌人。”
“当然要查,总堂在查,我们分舵也在查,可是不管用呀,查来查去,谁干的,总是搞不清楚,上一任王舵主,不信邪,他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一路王八蛋,跟咱们作对,王某愿意跟他较量较量……结果,这话说完了没有十天,他便死在了门外,浑身还被扒得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