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羊羔是干啥的?”
“嘿,贼头贼脑,打听上独剑峰的路,还打探独眼龙,一看就不是正经鸟儿。大哥,您看,这个胖子挺肥的,宰了做人肉包子吧。嘻嘻,省得去镇上买猪肉了。”
围裙男说道:“胡扯,这俩兴许是血寨主的人,等独眼龙回来,交到山上,弄好了搞俩赏钱,你就知道杀杀杀,你小子,一点心眼儿都不长。”
“啥啊,大哥,那独眼龙是啥东西,你心里没数?还指望着从他那里搞赏钱?”
“唉,你说的倒也是,独眼龙这个王八蛋,谁跟着他混,谁倒霉。要不是瞧在霍大哥面子上,咱们早开溜了。”
“我看呀,大哥,等这个月分了红,咱哥俩就开溜。”
“好,”
“那就这么定了。”
好围裙男忽然跳起来,叫道:“刚才谁说话?”
伙计一愣,问道:“咋啦”
“刚才谁说的‘好’?”
“你说的呀。”
“我没有说。”
“啊?”
两个人都警惕起来,这时候,只见昏倒在地上的赖书生,摇了摇脑袋,慢吞吞地说:“是我说的。”
“你——你奶奶的,”伙计骂道:“这么快就醒了,老子药量下小了。”
“可不是嘛。”赖书生说。
瘫在旁边的厨子,这时候也醒过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糟他娘的糕,我说什么来着,这家果然是黑店,果然给逮了活羊。老赖,都怪你。”
赖书生没理厨子的嘀咕,仰脸望着拿擀面杖的围裙男,问道:“嘿,老哥,你们是哪道柳子?”
围裙男“哼”了一声,酸不拉叽地道:“你管得着吗?一会老子把你剁肉馅,包人肉包子,死到临头,问那么多不怕累心?”
赖书生呲牙一乐,“剁肉馅呀……你们剁他的吧,”他朝旁边的厨子呶呶嘴,“他肉肥,剁出来香一些。”
厨子说道:“你懂个屁,肉馅讲究肥瘦适中,葱姜蒜末,必须在打水之后再放……喂喂,老兄,我给你提个建议,剁肉馅,等于把我们俩这么好的一身肉,给白瞎了,最好换个吃法。”
围裙男瞪着他,“啥意思?”
“你个糊涂蛋,懂厨师的规矩么?好肉,讲究扒八层,劈八层,最好的心头肉,要留出来用炭火爆熘,加紫苏调味,是天下一等美食,背后斜拉着肩头的那一条,是全身最上等的瘦肉,做凉拌拼盘,配上芥茉油,那滋味儿……”
他这一番“高论”,把面前的伙计和围裙男,说得大眼瞪小眼。
围裙男用擀面杖敲打他的脑袋,“停停,你再胡诌,老子敲碎你的天灵盖,奶奶的,装什么大尾巴狼,想唬我,是不是?”
厨子一脸遗憾地说:“哪里话,我是看你不懂行,白瞎了这么好的食料,俗话说,人要废物了,从哪儿都看得出来,你看看你这样,直眉瞪眼一脸废物相,真给做饭的丢人,行了我也懒怠答理你了,跟你这种外行谈这么高深的厨师之道,对驴弹琴,你也听不懂。”
“你奶奶的,装什么装,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宰就宰,那有啥,就是把我的好肉料给糟蹋了,真是跟你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