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保安团就是威风,,扛着枪在大路上走螃蟹步儿,还谁也不敢惹……喂,侯大壮,你别贼眉鼠眼的行不行,咱们是保安团,官军,他奶奶的给我精神点儿。”
“屁话,你才贼眉鼠眼的了。”
四个人在官道上大摇大摆,一路疾行,在天快黑的时候,赶到了鸿鹄岭下。
独剑峰是这一块山地最高峰,就像支宝剑似的,直挺挺地竖在群山中,非常陡峭,据说连猴子都难以攀登,平常也没人上去,异常荒凉,但是这地方地势非常好,可以俯瞰通往三个方面的官道,从战略上来讲,是个非常好的“咽喉之地”。
官道旁边,有一座石头盖起的房子,两间门脸,挑着个幌子,上写“茶铺”两个字。屋前支起凉蓬,摆着几张桌凳。
厨子和赖书生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茶铺的伙计见来了客人,热情招呼,“毛尖茶,雨前茶,大饼,捞饭,黄米酒,白开水不要钱——”
赖书生一屁股坐在凉蓬里的竹凳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小二哥,先来两碗凉茶。跑了一天路,嗓子眼冒烟儿。”
“好嘞。”
两碗凉茶拿上来,赖书生喝着茶水,慢条斯理地问:“小二哥,生意不错嘛。”
“嘻嘻,托您的福。”
“请问,想上独剑峰,怎么走?”
“哎哟,老哥,这独剑峰,上不去呀,附近的山民都知道,太陡了,没办法爬,再说了,独剑峰上秃山怪石,没草药没柴草,谁上那玩儿艺?反正我是没上去过。”
“不对吧,我听说最近常有人上去。”
“嘻嘻,是吗?我可没听说过。”
赖书生喝完了一碗凉茶,小二又给他续了一碗,“老哥,这一碗半价,请问您非得上独剑峰干吗?”
“找朋友。”
“什么朋友?”
“有个一只眼的朋友,你见过吗?”
“嘻嘻,没见过。您喝茶,喝茶。”
赖书生和厨子喝完了茶,身子晃了两晃。眼前冒金星,脑子迷迷糊糊。舌头根子发短。
“喂……小二……咋……”
就跟喝醉了酒似的,身子瘫软下去,伏在桌上。厨子比赖书生更加狼狈,身子滑到了桌下,软绵绵地摔倒了。须臾之间,俩人都人事不省。
手里的茶碗都打翻了。
“嘿嘿嘿嘿,”
伙计一阵冷笑。
他用脚踢了一下瘫倒在桌下的厨子,毫无反应,他骂骂咧咧地道:“笨瓜秧子,想跟老子打听上独剑峰的路,也不看看牙口长全了没有,就这样的烂柴货,还想到道上来混。”
骂完了,他从桌下拿起两截绳头,把赖书生和厨子的胳膊反剪,绑起来。搞完了,扬起头冲着屋里边叫道:“大哥,放倒了俩羊牯,不费吹灰之力。你快出来呀。”
从屋里走出一个腰里围着围裙的汉子来,手里还拿着根擀面杖,看模样像个正在做饭的厨师。低头瞧了两眼瘫倒在地,被绑起来的两个人。